赐福。于是,从那天起,我便不再是‘我’,而是‘小花’……或是‘帝曦承’。”
“崭新的身份,崭新的名字,崭新的皮囊……一切属于过去的我自己的东西,全部在大火中灰飞烟灭了。”
帝曦承抬手,遮蔽那张妍丽的面容。淡到难以辨识的药草味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散开来,惹得鼻内一阵酸涩。
“新世界里,不会有人在乎我到底是男是女,家住何方,擅长何物,未来想做什么。因为我…不,‘帝曦承’和‘小花’活着的全部意义,只是成为新的‘帝桑仙人’,仅此而己。”
“除此以外的一切,都是应当被切除的病灶和隐疾。”
“我己经连自己是谁,都快忘却了……”
李韫玉听着,只是想:偌大世间,人的烦恼还真是各不相同。
陆筠的痛苦来源于,他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却碍于家族的桎梏和自我的缺失,无法实现;
帝曦承则恰恰相反。
他的痛苦来源于,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可探索未来可能性的道路早在踏出第一步时就被外力彻底封死,即便后知后觉眼下的一切不是他想要的,也没有勒马返程的机会。
因为缰绳牢牢地握在帝桑仙人的手里。
“我知道我很任性,可是,还是忍不住。看看我吧,仙女姐姐,只看着我,哪怕一瞬也好。”
帝曦承的声音渐渐变哑,隐隐带上了呜咽的哭腔。他松开手,抬起头。映入李韫玉眼中的,是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
属于“帝公子”的那张……
丰神如玉的脸。
只是棱角并不分明,面颊还盛着孩子的丰盈,稚气未脱。
“你之前问我,本来是什么样子的。我本来,是这样的。”
仙子铃改貌全脸,没有十天半个月,是变不回去的。休假只有短短一日,帝曦承这样做,显然己经做好了再练剑时被帝桑仙人厌恶,重重责罚的准备。
他没有哭,而是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来:
“我这样,是不是很难看?……你肯定,不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