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气孔。
一声变调的呜咽,鬼气森森地爬出。
他静默片刻,止不住地狂笑起来,咳出满绢的鲜血。
*
自狱中一别后,肖蛉偃旗息鼓了许久,不再神叨叨地找她的麻烦。
渐渐地,她看他的眼神,倒也不那么敌对警戒了。虽然,远远谈不上喜爱。
他继续着隐于黑夜的日子,兢兢业业地替肖游杀人夺物,出任使节,代为拜见其他宗门,维系关系。梧桐山庄的飞鸟,监视一切愚行。西面八方的情报,全部汇集到他耳中。
一时间,风光无量。
奔波在外许久,风尘仆仆地回来,却从战战兢兢的年幼门人口中得知:不知为何,家主大怒,下禁言,建金阁,将肖夫人关了进去。
“不过,前些日子,关系稍稍缓和了些。夫人出门施粥,捡回来几个病怏怏的孩子。如今病死了大半,只剩两个还活着,己被别山的长老收入座下为徒。”
肖蛉脚步一顿,赫然回头。墨发如瀑,眼色凛凛,吓得小童一哆嗦。
“……孩子?”
“是。一男一女,男的叫张有仪,女的叫林入画。”
“我知道了。”他低声笑起来,笑得小童毛骨悚然,止不住地后退,“他们如今住哪儿?”
这副架势,像极了恶鬼上门,杀人灭口……
小童咽下口水,颤颤巍巍地指了路:“今个是中秋,夫人央求庄主,让那两个孩子去金阁陪她住一夜。”
“父亲竟允了?”
肖蛉有些意外。
这样月色明朗的日子,肖游总是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的。若说春宵一刻值千金,那他们的夜晚,恐怕能算得上价值连城。
“一开始不允,可夫人要死要活地闹,最后还是允了。”小童讪讪说着,“……庄主近来愈发溺爱夫人了。”
是他离开的时候,又发生了什么不知道的事吗?
肖蛉抿起嘴唇。
“暂且别通报父亲,我己归来。”
他凉凉地瞥了小童一眼。
对方立刻心领神会,捂着眼睛回头,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接下来,去见见她的“新孩子”吧。
看看到底是怎样上好的货色,才能入得了那双挑剔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