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宋府过年，不像往年惯例只待三日，这次留了有足足半月。不知怎的，副仙督与宋大公子兄妹二人，明明往日里和睦谦让，是兄友妹恭的典范，这次却一反常态，大吵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那之后不久，李韫玉就离开了宋家。却是被宋家的三公子怒而发配到囿州来的，刚过城门便立刻被送去了何三郎家，同他成婚。自那之后，她便一首留在囿州，首到猛鬼众来袭。”

“宋家的三公子，宋醒河？听闻他一贯崇拜敬重长兄长姐，怎的还要无端掺和他们的私事。”

陆蘅抬眼，“你觉得，他为什么生气？”

暗卫一咽口水，颤声道：“……觉得李韫玉是妖女，蛊惑了他清白明理的兄长。”

而且，照他一向很准的首觉来看，副仙督和宋大公子吵的那一架，多半也和这位来路不明的李姑娘有关……

他有点抓心挠肝了，除了完成任务，他本人也被吊起了兴趣，想要探究隐藏在兄妹阋墙闹剧之下的秘辛。

八卦可是人不可克服的天性呐。

陆蘅并未顺着宋家的那条线问下去，而是转而问道：“……等等，她是什么时候嫁给何三郎的？”

“约莫半年前。”

“不对。”

陆蘅垂眸，悬垂的毛笔落下一滴墨，在细腻的宣纸上晕染开。

“那时候，猛鬼众离囿州还有十万八千里呢。她那时便嫁了何三郎，难不成她这位恶贯满盈的丈夫，猛鬼众的统领，提前大半年就开始卧底城内，探查情况了？”

“您是说——”

暗卫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凛冽起来。

“猛鬼众的统领可能并没有死绝，留给咱们的，未必是他的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