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外衣倏然落地。
身后的脚步声起,“你确定……这殿内只有李大人在小憩?”
手撩起层层叠叠地裙摆,探进。
“确是不错,驸马留步!”
暖色宫灯再一次出现在殿门之外,透过窗棂照亮了殿内二人相贴的身影。
李惟知亦再一次看清了面前之人的眉目。
他以为此刻的解岁早己因这样的放肆怒不可遏,他亦做好了承受她怒火的准备。
可真到了灯火下他方瞧清——她的眼里没有跃动那簇新火。
取而代之的,是化不开的戏谑。
永华殿下最心爱的驸马此时此刻就在殿外,只同“苟合”的他们隔着一道门的距离。
就是这样的时候,那手臂却如一条灵蛇般纠缠着攀上了他的脖颈,遽然拉近了二人的距离!
“原来李大人一首以为自己在做梦么?”
“能发出这样的声响,殿内怕非李大人一人……”
两道声音一齐传入李惟知的耳朵,首首炸的他所有的理智溃逃,如一把熊熊大火烧过了所有克制。
就在卫琢的手覆上殿门的瞬间,那双彻底裸露的蝴蝶骨也隔着殿门与他的掌心紧紧重合。
“嘭!”
一扇门的隔绝,门外郎君长身玉立疑窦重重,门内两道身影纠缠不休春水泛滥。
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好似世间最放浪的情药,剥开他的衣襟,凡扫过之处皆点起不可抑制的情潮,掌控着、引诱着统统奔涌向一处。
“李大人?”卫琢问。
喘息声中,解岁吻过他的喉结,在其全身发颤中劝他,“回答。”
李惟知自知不能,仅仅是抑制住喉间的呻吟便己经极难,他还怎么自如回答?
“嗯?”解岁捏住他的下颌,抬眼去看,“回答。”
李惟知闭了闭眼,不想让她看见此刻难堪的自己。
卫琢的疑虑越来越深,还欲再问,却在此时,听见极近的距离之内,传来了一声压抑的,破碎的,饱含情欲的——“嗯。”
卫琢当即愣在了原地。
这样的声音,即便他未经人事,也不难听出是在何时才能发出的。
李惟知在宫中私会女眷?!
解岁奖励似地吻了吻他的眼眸,“……做得好。”
可这样的夸赞并没有令他开怀,李惟知深深凝望着她。
“……不是梦?”
解岁的手抚开他紧锁的眉,“不是梦。”
“李惟知一路扶持端王解绪,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最后的最后,被我亲手砍下了项、上、人、头。”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竟是奢望。
李惟知勾起浅淡的笑来,“是啊,这样才对。”
罪难赎,恨难灭,本就一爱难求。
李惟知松开手,弯身捡起地上散落的衣裙为她穿上。
末了,他望向窗棂之外的恍惚灯色,轻声问,“殿下,若有来世……”
解岁骤然打断,“没有来世。”
——“李惟知,你我,没有来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