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面对解绪与皇城司、右禁军的双方攻击,更是左支右绌,渐渐的显出了颓势。
“如何了?”
李惟知转头看去,便见解绪踏上宫墙,疾步而来。
“他们不敢用火药逼宫。”李惟知转回头去,垂眉看着底下的战况,“如此一来,他们便无从施展。”
解绪同他并肩而立,亦垂首看去。
“一盘散沙。”他勾了勾唇,“那些州县的兵马不过酒囊饭袋,安逸的日子过的久了,便连刀也钝了。”
“砍出去,溅不出一滴血来。”
李惟知不置可否。
大誉南北两疆兵马精壮,自战场上杀出了大誉国威,杀出了大誉的强盛,相比之下,帝都州县便过惯了由边疆儿郎由命铺就的安逸日子,兵马训练能懈怠便懈怠。到了此时,便显出不足来。
“可以了。”解绪双手环胸,心情大好,“便等着我们的兵马,将帝位送至面前吧……”
只是话音还未落,两人忽而一齐听见了一阵整齐有力的马踏人奔之声,即便是在厮杀的当下,也如一把利剑遽然刺穿了众人的耳膜!
“那是什么?!”
背后有守兵传来惊惧的声音。
李惟知陡然抬眸。
大地震动之间,便见脚下宫门往前延伸的长长的街坊尽头,一片火光彻底照亮了天际!
这是截然不同的一片黑甲,犹如一整片黑色的汪洋狂啸着、裹挟着狂风暴雨奔涌着朝此方掀来。连片的举过头顶的火把灼烧着空气也窒息,夜风彻底吹动了昏沉的硝烟!
战马不曾嘶鸣,人声不曾呐喊,可就是这冷肃的沉默之中,被战场涤荡过的肃杀席卷了一切。
鲜艳的旌旗由远及近,在看清的那一刻,李惟知瞬间握紧了拳头。
南疆边军!
他们甚至无需再借势昭告自己的威慑,单是抽刀拔剑提枪的瞬间,便有军心溃败。
“南疆边军不是被下令遣回了么?!”解绪猛地转头,一把揪住了李惟知的衣领,双目充血,“李惟知!”
“你告诉我,这又是怎么回事?!”
与心神俱裂的解绪一方截然不同的,是解斐绝境逢生的狂喜。
“南疆边军!”
“老天助我——”
卫家六公子,卫牧将军领队的南疆边军去而复返,谁都不会怀疑这便是定王解斐的大势!
而就在黑潮之末,一辆华贵马车悠悠行来,车前风铃作响,如踏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