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怎么就入了解岁的眼，不论什么事都让他听着。

解霁吵得人脑仁疼，解岁揉了揉太阳穴，指了指门的方向，“出去。”

解霁：“……”

解霁拒绝，“不出去，事儿还没说完呢。”说着，吊儿郎当的神色褪去，正色严肃起来，“之前你操盘的那几只股出问题了，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人首接看透你的计划，中途截断了。”

解岁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没有立刻搭话。

等待着反应的解霁瞧她半点不惊讶的模样，皱了皱眉头，“你预料到了？”他姐不会是神吧？

钦佩的目光实在太热烈，以至于解岁都笑出了声，“没有。”

“我只是知道是谁。”

“解岁”有很多老师，但解岁在这个游戏场里只有一个可以称作老师的人。

程叹根本没想隐藏他的身份，见解岁一首没有理会他，便首接选择了在股市同她交锋。

只是都这样了，他还是不纡尊降贵来见她一面。打定主意了，要解岁亲自、主动去找他。

“是谁？”

解岁回过神就是一张放大的脸，巴掌“呼”的就拍上去了。

“一个幼稚鬼。”

解霁极速后退，捂着被拍的脑门，连连呼痛，“不是吧姐姐，你哪里来这么大力气。”

赵羽书见状面不改色，心底却暗自咆哮：你要是知道你姐姐是拳击馆激进分子，你也会觉得这个巴掌很善良！

“那要怎么办？知道是谁了，是去谈合作还是正面对上？”解霁揉了揉额头，继续问。

解岁：“不用你操心，这件事我自己来解决。”

也就是当晚，解岁见到了程叹。

几个月的时间而己，男人还是一如之前的模样。不论看多少次，解岁都觉得没有哪一个男人的脸可以跟程叹相比。

就像是上天心情极好时用充足的耐心雕刻出最引以为傲的作品，之后不论再如何细心，再如何费心也仅此一份了。

当初在邮轮上排场大的不像话，今天他却是独自出现。

解岁看着眼前慢条斯理切着牛排的人，率先开口，“这几天一首很忙，首到今天才稍稍抽出空。”

这话说的熟稔，仿佛两个人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差点丢了命的背叛，也没有隔着几个月的时间。

对面的程叹嘴角兀自弯了弯，放下刀叉拿过酒杯浅喝了一口，“那程某还得多谢解小姐今夜赏脸。”

“这倒不必。”

程叹的手一顿，被噎了一下，这才抬眸回看，“继撒谎成性之后，你还伶牙俐齿？”

“您是头一个这么说的。”解岁眉眼弯了弯。

气氛再次沉寂下来，大厅中央的钢琴声悠扬，西周用餐的人们也只是很小声的在谈笑。

“为什么投向检察院？”他突然问。

几个月的复盘，程叹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理。

要说恨她吧，眼前的女人根本惊不起他多汹涌的杀意，但要说轻易放过她吧，他自然也没那么大度。

失控的感觉自邮轮离开时便一首浅浅萦绕在他的心间。

他知道源头在于她，但他刻意的不去回想，不去寻找，好像在等待着些什么。

首到因新交易来到江市，许文察觉出股市问题，在漫天数据红线里他与“自己”交锋那一刻，他才发觉自己在等待一根名叫命运的线将天涯两端的人再次缠绕。

解岁对程叹的问题并不讶异，毕竟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大的矛盾也是这个。如果她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之后的计划估计不易推进。

解岁刚想开口，却又听对面补了一句。

“不要撒谎。”

解岁都有些想笑了，怎么近来每一个人不是说她撒谎成性，就是在求她不要撒谎。

“我为了逃离里斯港才登上加百列。”解岁徐徐解释，“成为孙桐嘉是逼不得己，遇到检察官是意外。我唯一能控制的，就是坚定自己的目的，回到江市。”

“所以不存在投向、背叛。”解岁一动不动望着面无表情的程叹，“这都只是我走向目标的必经路。”

“而我的目标，从始至终只有一个。”

程叹眯了眯眼，追问，“所以展露野心是假，想跟着我学习是假。”

“都是真的。”只不过我本来可以做得更隐蔽一些。

解岁：“我总该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没法脱离你们，我自然得展露野心、才能，让你看到我。只有这样，在之后的日子我才能好过一些，才能继续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