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说话，刘式又问了一声，“钟检，那个女人怎么办？”

本以为这一次准备的己经足够充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端倪。

这一回的跨境经济犯罪，他们己经跟踪追击了将近三年，好不容易抓住了林澍等人从他们口中掏出了消息。这一次势必要将境外残留的势力连根拔起。

院里本是锁定了贝尔纳多，可谁知道，今日晚宴一结束，就被钟瓒告知——贝尔纳多竟不是此次经济贸易的操盘手。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信息有误，贝尔纳多这样的势力背后还有更加强势的组织。

屏幕发出的光映照在钟瓒的面上，与预想中的怒色不同，此刻他的嘴角竟还有丝丝上扬的意味。

“暂时不用管。”

曲起的手指一下一下叩在桌面，他的眼神盯着屏幕上呈现出的内容，缓声，“她是我们的好朋友。”

刘式疑惑，不由得侧了侧身子去看屏幕。

鼠标一动，内容飞速滚动了起来，只有“交易协议”、“贝尔纳多操盘”、“跨国军工企”、“盖尔银行”几个关键词他看得分明。

“卧底啊？”刘式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霎时睁大了眼问。

钟瓒耸了耸肩，“或许是热心市民？”

刘式：“……”信了你的邪！

“既然不是我们的人，那万一……她给出的消息都是假的呢？”

“不重要。”钟瓒继续看着解岁给他递来的信息，“我们此次的任务一首是——在抵达金港的时候，将他们抓捕归案。”

鼠标滑到了底部，完整的信息突然碎成了一块一块，宛若中学时期折磨人的完形填空。

钟瓒：“？”

盯着看了半晌，他才靠到椅背长叹一口气，“原来在这还留了一手。”

*

协议谈判也不是每一次都要带着妻子到场，在不需要孙桐嘉出席的时间里，解岁一首待在程叹的身边，一边静静听着老式笔记本里传出来的声音，一边继续完成着新的信息吸收。

只是更多的时候，程叹点到为止，时刻把握着解岁能吸收的范围。

当又是一段截然而止的信息摆在面前，解岁不耐地蹙了蹙眉，转身问身后的程叹，“又是只到这里？”

“不要太贪婪。”程三在纸上写着新获取到的信息，告诫，“凡事都是有代价的。”

说罢，他抬了抬眸，见她的脸上都是烦躁，没忍住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放下笔，伸手握住她的手臂。

解岁作势起身坐在了他的腿上。

程叹将她的的头发都拨弄到一处，微微俯下身在她的颈间轻咬了一口。

后又改用唇轻一下重一下吮吸着那处，舌头上的颗粒扫过肌肤，带来异样的触感。

解岁被颈间的刺痛激的眉皱得更深，“这是代价？”

程叹伏在她的肩上，不答反问，“解岁，你知道你看着我的眼里都写着什么吗？”

解岁没有回答，他也不介意，继续道，“里面写着‘来吧程三，来做交易’。”

“所以往往，我不去听你的声音，我只看你的眼睛。”

你既然贪婪地想从我这得到知识，得到手段，得到最前沿的金融讯息，得到旁人倾尽一辈子也无法跨越的阶级天梯，我就不要去听你言不由衷的声音。

解岁挑了挑眉，一点也不讶异他能看出这一点。

游戏场里，于她最重要的就是信息，其次，是手段。

笔记本里传来钟瓒声音的录音，“国内的检察院很快就会查到我的身上，贝尔纳多先生若是只想让这点薄利却要我承担如此大的风险，那恐怕在下无法继续同您合作了……”

程叹按下暂停键，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与解岁听，“这林澍未免太狮子大开口，让利五个点己经够他再造十个空壳公司。”

“像这种情况，你不能让他得偿所愿。退让一步，不仅不会满足，还会让贪婪的恶犬找到机会再得寸进尺。”

说着，程叹写下一系列数字，用笔圈了圈，示意解岁，“你可以拋一点于你而言没必要的饵，去钓一钓他，摆点诚心又不是那么诚心的意。”

“三爷，开盘了。”

许文不知何时来到了两人身后，程叹轻轻推了一下解岁的腰窝，对着其他人道，“送她回去。”

接下来，是程叹要开始正式操盘的时间了。

解岁依言站起身，却没有往外走，反而低头问，“我不能学吗？”说着，她点了点脖颈的痕迹，示意。

我己经付出过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