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燃烧殆尽。”
她看向月白长袍的温润青年,问:“林师兄,你可有破除业火之法?”
青年淡声:“红莲业火,传闻中的地狱鬼火,只有黄泉界的忘川河水才能熄灭,其余并无二法。”
“黄泉忘川河?”胡枝音紧锁住眉心,“可那在幽都啊,我们现在哪里去搞?”
闻言,白苓急了,指尖攥住青年衣袍:
“林惊鹤,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不对,你身上稀奇古怪的宝物最多,应该有这忘川河水吧。”
瞧着少女慌张神情,青年半跪下来时,温柔替她整理鬓发,叹息:“阿怜,某宝物再多,也储存不了如此多的忘川河水啊。”
也是,谁没事会收藏河水。
白苓颓废垂下头,泪珠跟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掉落。
冰冷泪水砸到少年的眼皮上,他长睫颤了颤,缓缓睁开,便看见少女哭得通红的眼睛。
“姐姐莫要哭啊。”阿慢这种时候还在安慰她,温柔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放心吧姐姐,我不会有事的。”
白苓抽了抽鼻子,哑声:“你莫要诓骗我,你是雾,业火若是把你蒸干了,你就消散了,怎么会无事?”
“姐——”阿慢刚发出了一个音,就被另一道声音截断:
“若某没有猜错,你应该是忘川河水凝聚的水雾。”
阿慢怔了下,掀开长睫看向青年,对上他如寒潭照月一般极具穿透力的幽黑眼眸,轻笑了声:
“林公子还是真是聪慧,这都能看出来。”
林惊鹤:“若你是寻常水雾,在红莲业火如此程度的灼烧下,早已经灰飞烟灭了。可你不仅支撑如此之久,还能护整座无忧阁内部安然无虞,只有这一个可能。”
阿慢和他静静对视良久,耳边传来少女轻柔的呢喃:“阿慢……”
他终究承认:“是,我是忘川河水凝聚的水雾,这红莲业火只有我能熄灭。”
阿慢手撑着黑猫石塑从少女怀中艰难起身,而后又拉起呆坐在地上的少女,猫儿眼弯成月牙:“姐姐,谢谢你。”
白苓还在懵圈状态:“谢……谢什么?”
“是姐姐的泪唤醒了我啊,不然我真得被烧得灰飞烟灭了,还得连累你们。”
阿慢笑着说,修长指尖掐了个法诀,“好了,我先送你们出去。”
说罢,整座楼阁剧烈震颤,梁柱间蒸腾的水雾凝成万千银鱼,绕着众人游弋成漩,不过须臾,那些游鱼凝聚成一个巨大的水球,直直撞向铜门。
“嘭——”
铜门被水球撞开,门前暗红鎏金火焰在水球碾压下发出凄厉鸦鸣,最后消涅于无形。
阿慢抓住白苓的手腕,又扫了一眼另外几人:“好了,诸位,先出去再说。”
白苓猝不及防被拉着少年往外跑,等出了门才回过神,而此时她的另一只手腕也被紧扣住。
一只手纤细秀气,而另一只手修若玉骨。
阿慢指节泛着水雾的沁凉,林惊鹤掌心却似暖玉生温,
而白苓就这样被架在中间,像被阴阳两极撕扯的风筝,有些莫名。
可她还没来得及品味这诡异微妙的气氛,就听见对面传来一道震惊暴怒的声音:
“这不可能,你们怎么可能冲破红莲业火?”
白苓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再看过去,可不就是老熟人。
高挑清癯,一身深紫色锦袍,将本就肃穆面容衬得越发冷硬。
细长冷厉的凤眸镶嵌其上,眼尾细纹深刻如刀痕,阴沉沉的黑眸翻涌着雷霆之怒。
正是林惊鹤的亲爹,林家的家主林无咎。
他身后带着乌压压的几十号人。
风逸之和胡枝音两人已经瞠目结舌。
尤其是胡枝音,有一种幻灭感:“林家主,放业火烧无忧阁的不会是你吧?”
他可是捉妖第一世家的家主,说一句正道魁首都不为过!
林无咎倒是承认得很爽快,冷哼:“是我又如何,只可惜让你们逃出来了。不过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