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的份上,本相不杀你,但是,若是本相再听你污蔑本相未婚妻一句,定然割了你的舌头。”
“大人!”陈佩生歇斯底里,“她是个骗子啊,这还是她亲口承认的。”
白苓听见管家困惑又悲凉的声音,出声煽风点火:“是啊,晏相大人,难道你不怕阿怜是什么妖邪,真将你给迷惑了吗?”
“是又如何?”晏惊鹤在烛影里勾唇浅笑,鸦羽长睫在眼下投出诡谲的阴翳。
陈佩生惊得跌坐在地。
这神情他太熟悉,去年抄斩户部尚书满门时,主子抚着剑穗上的白玉坠子,便是这般含笑看着血溅朱门。
青年笑容不变,一副色令智昏的口吻:“阿怜即使是妖邪,即使真对本相使用了妖术,本相也甘之如饴。”
陈佩生不可置信瞪大眼:“大人?”
晏惊鹤不耐蹙眉:“收拾好了就滚出去,莫要打扰本相与阿怜春宵一刻。”
什么春宵一刻?
白苓眼角抽了下,手指发狠拽皱锦被,这老狐狸惯会在言语上占便宜。
陈佩生见青年神情阴冷,心知他对自己动了怒,纵然还想再劝告两句,但为保住小命,只好连滚带爬离开。
“关门。”身后传来不容置疑的命令,陈佩生赶紧应了一声,轻手轻脚关门。
在门彻底合上之前,他看见青年掀开床幔坐下,修长指尖捏住那少女的下颌,说:
“阿怜,屋内白玉簪花清除干净,本相是否能与阿怜同床共枕了?”
“自然。”那少女笑靥如花,双臂环抱住他的脖子,衣袖垂落,露出如明月皓雪的细腕。
陈佩生无奈摇摇头,将门彻底关上。
他仰头看向月明星稀的苍穹,心中感叹,晏府怕不是真要变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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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府确实变天了,因为白苓这个蛊惑人心的“妖女”,他们的主子——当朝宰相晏惊鹤,全然似换了个人。
成天里不是带着“妖女”外出游春赏花,就是在府中饮酒作画,连朝政大事都不管不顾了,好些日子称病不上朝,其实都是与那“妖女”在房中厮混。
晏府众人虽然看不下去,但毕竟是主子的事,他们无权干涉。
拜在宰相府门下的诸官员也听闻了此事,纷纷上门劝说,可都被拒之门外。
一时间,京城流言西起。
众人都知晓了那位恶贯满盈的玉面修罗,沉湎于美色无法自拔,且除了晏府人和投靠于宰相门下的官员以外,大家都是拍手称快。
毕竟,若是那权倾朝野的奸相,真是因为女人失去了权势,这对天下来说都是一件幸事。
燕帝都听闻了此事,甚至乐见其成,只是有些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让晏惊鹤这种狼子野心的人如此痴迷,甚至连权势都能搁到一旁?
晏惊鹤对于燕帝来说,是一把刀,一把所向披靡的刀,纵然削铁如泥却太过锋利,却总让他有被反噬的担忧。
他想过无数办法去控制他,其中就包括“美人计”,可无论环肥燕瘦、贵女胡姬,甚至貌美昳丽的男子,竟然无一人能入他眼。
他只能不了了之。
可如今他并未动作,晏惊鹤居然自己先耽于美色,实在是……可喜可叹啊!
燕帝大喜过望,更是好奇那女子究竟是何人,莫非真是坊间所传的什么摄人心魄的妖女?
不只是燕帝好奇,京城人皆是好奇,就是晏相金屋藏娇,太过霸道,除晏府人,无人知晓那女子的长相。
就是知道貌美非常,诱得曾经冷情冷心的晏相日日在房中与之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噗——”
正在喝茶的白苓,听阿慢说到此处,一口茶首接喷了,脸蛋咳得泛起红晕。
阿慢连忙轻拍她的背,焦急万分:“姐姐,你喝慢些,莫要着急。”
白苓抚着胸口,调整好呼吸,又喝了一口茶,待那阵劲缓过来后,才说:“什么鬼东西,到底是谁传成这样的?”
她重重搁下茶盏,秀眉不满蹙起。
“京中都在传,达官贵人传,平民百姓也在传,故而离谱了些。”
阿慢笑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温声哄她,“姐姐莫要生气,为了那些以讹传讹的人伤了身子,不值当。”
“放心,我是妖,气不死。”白苓幽幽开口,眸中浮出复杂,“就是这谣言也太过失实了吧。”
什么叫“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她是和老狐狸同床而眠,可这些日子,这和老狐狸别说“颠鸾倒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