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眼中,正是方才她颅顶后的位置。
是一方方正的石盒,气息古老,让人望而却步。
但安姝左看右看都没发现出口在何处,目光又落在那方石盒上。
“别碰!”
安姝的指尖还未落在那盒上,一道虚弱的声音忽然响起。
那声音从身后传来,又在以瞬间出现在石盒和安姝之间。
“帝尊?”
安姝惊讶的出声,因为拦在她身前的是一颗白骨头颅,眉心有一红痕圆孔,同安姝在石窟甬道下所见的应是同一颗!
而那颗也是安姝猜测的,帝曾自斩的头!
“这方印你碰不到,不然就会像我一样。?o>鸿¢D÷特:¨,小(说/网@?¤ !追°?;最__t新:¥|章=?节[”
苍老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头颅身上的光芒明灭。
龙纹血钉其实就是真正的帝印,他曾以此来镇压自己的头颅,而借帝印之力开通道,也耗费了庞大的帝道本源。
安姝凝视了这颗头颅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原来前辈口中的老东西,是在说自己么?”
熟悉的沉默在空间中蔓延,一声长叹散入空间,头颅落在石盒上,惆怅的气息逐渐蔓延开来:
“是与不是都没有了意义。”
“一缕贪念,断了数十万年的修行,也害了...无数无辜生灵。”
(2)
他的思绪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穿透了这方幽闭的空间,穿透了他苦熬了百万年的孤寂,回到了那个错误的场景,也是他毁去一生的开端。
“那时吾,我。”
苍老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追悔,
“得证大帝,意气风发,自诩己站在诸天万界的顶点,欲寻更强的道,窥更高的境。”
“踏遍混沌边荒,寻觅上古遗迹,最终在一处湮灭的方外古战场深处,寻得了它。”
头颅的目光落下,石盒陡然间变得虚幻,那方帝印经历了大战,又再次暗淡了下去,只是印身盘绕的血龙双眼,依旧紧盯着西方,散发着凶戾的气息。
“镇厄帝印,我窥不出它有多古老,但内蕴的大道法则远超我之道。”
“我见到它时,它沐浴在鲜血之中,通体的气息当时的我都感到心悸。”
“忽略那点怪异,我觉得这就是我要寻得的东西。”
“将其带回帝宫后,我以帝血炼化,以本源温养。”
“起初,它确实威力无穷,助我扫平数个大敌,一身道行进步神速,可——”
头颅的语气骤然变得沉重,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看向安姝的眼瞳中她愣是品出了一丝警告的意味。
“有一日我突然发现神魂之中多了一丝杂念。”
“很微弱也很渺小,但却在某一日成为索命的罪恶源头,每一次参悟帝印或是催动它,那一丝念悄然之中更盛大几分。”
“先是模仿我的道韵,伪装成为本源的一部分,甚至能助我推演神通。”
“当时只当是帝印玄妙,也或许是当时的我不敢做它想。”
头颅的白骨之上,那眉心的红痕似乎微微灼热起来。
“帝血成了它侵占身躯的桥梁,我的道躯,苦修无数岁月的道基,成了它寄生温床!”
头颅的声音带着一种刻骨铭心的无力感。
“本源纠缠太深,待我想要解决它之时,一切都晚了。”
“不属于此方诸天的诡异特性,神魂被撕扯,道基被污染,我能清晰的感受到我的身躯在一点点的被吃掉。”
“绝境之下,唯有一线生机!”
头颅的语气陡然变得决绝,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惨烈。
深邃的眼神在装有帝印的石盒上扫过,听得解释她才明了,为何那帝宫道韵能被那无头生灵搅弄。
那寄生在帝印中的存在随着帝印的力量进入帝的身躯,岁月悠久,神魂又是何等私密的存在,恐怕最后己不是伪装成为帝道本源那么简单,而是成为了帝道本源的一部分。
本源,相对了修者的另一个自我,便是大帝自己,也很难斩下。
那一丝念的存在,恐怕帝也早己发现,只是当时帝印带来的妙用,以及道韵让他无法舍弃,在日复一日寻找两全之法的岁月中,终酿成了大祸。
等帝幡然醒悟之时,他的道躯己不能全由他做主了。
“所以帝尊选择自斩道躯?”
“嗯。”
“这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自斩道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