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了一句话回去。
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
这是一句稽首,乃是早期道门中人自报家门的方式,我说的这一句,乃是茅山一门的稽首。
那人见到之后,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触动,看向我,微微一笑,开口道,“你还真有些意思。”
沙哑的声音响起,入耳并不好听,我看向他,也笑了笑,“你也总算舍得开口说话了么?”
那人脸上有些莫名好笑,“呵呵,我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人讲话,你算一个。”
“那我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我说完之后,话题戛然而止,之后再度沉寂下来,我们谁都没有开口再说。
后来陆陆续续上菜了,大家伙也没再交流些什么,吃饱喝足之后就散了。
临走之时,沙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其实你猜错了,我非道门中人。”
听到这话,我猛地回头,瞪着眼睛看着他,“不可能,那你怎么解释你手上工夫还有指甲缝里的朱砂?”
“观察倒是很细致,不过见识还是少了点,”他微微一笑,也没有解释,开口道,“风水堪舆,麻衣神相。”
麻衣神相!居然是麻衣神相!我心里咯噔一下,怀着不可思议的眼神再次打量了一番姓赖的男子。
这才明白过来!姓赖,无相之人,身后有大背景,又非道门中人!
原来他居然是麻衣神相赖布衣的后人,我是真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还有这么一个牛逼哄哄的身份。
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我向着几人郑重告辞了一番。
走出大门,上了车,我才算是渐渐平复了内心的激动与震惊。
楚老板坐在我旁边,车子发动之后,他开口问道。
“里面的几个人的身份,不知道小周先生知不知道?”
“反正绝对不是从商就对了,”我笑着答道,“楚老板你看那几个人,像是做生意的么?”
楚老板沉吟半晌,缓缓摇头道,“不像,但是那两人身上气质出尘,一股与生俱来的魅力以及自信,那绝对是上位者才能具备的。”
“嗯,楚老板你倒是说对了!”我肯定道,“那姓陈的和姓周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是从仕之人,而且观其面相,贵不可言,绝对是位极人臣,说他是上位者,倒也没错。”
“吃公家饭的?而且位置还不低?”楚老板脸色一变,语气之中也有掩饰不住的惊讶,随后他又顾自点头嘀咕道,“这倒是没错,那,那还要一位姓赖的呢?他总不会也是从仕之人吧?”
“不是,”我缓缓摇头,沉吟道,“不知楚老板对我们这一行了解多少?”
“略知一二吧,小周先生为何突然突出此言?”
“略知一二,嗯,那楚老板有没有听说过麻衣神相的传说?”
“麻衣神相?”楚老板闻言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很快眉头舒展开,对我报以一笑,“似乎有听人提及过,但是我记不得了,这麻衣神相有何独特之处?居然能以神相二字自居?”
“自居倒不是,而是他的那个时代,世人都尊称他为神相,麻衣神相赖布衣,极善于风水堪舆之道,在当初可是有陆地活神仙的称号,贵为当朝国师!”
“哦?居然还有这么一号人物?”楚老板一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年代久远了,赖布衣凭借这一手风水堪舆之术,曾经是宋朝的国师,后来为奸臣秦桧所排挤迫害,最后无奈之下辞官自保。”
“辞官之后,赖布衣游遍三江五湖,足迹遍及大江南北,所到之处,皆造福当地黎民百姓,怜贫救苦,锄强扶弱,留下了许许多多神话般的传说。”
“到了最后,他更是看破红尘,一心追求更上一步的风水之术,遁隐山林,从此没了消息,相传其风水堪舆之术,已然逆天,最后几乎是得道飞升而去,不过这也仅仅是传说罢了。”
我说完,楚老板还沉浸于我所讲述的那番话之中,良久才回过神来。
“小周先生的意思是,那姓赖的男子,是麻衣神相赖布衣的传人?”
“差不多吧,我也说不准,不过他背后一定有高人坐镇,”我如实回答道。
“嗯,”楚老板微微颔首,一副沉思之状,“也不知道那老道士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要我们去赴宴,结果这宴席倒是奇奇怪怪,我现在脑中还是一团雾水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