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么老么?”苏灵鉴将花枝扔进水池里,涟漪荡漾,那双眯着眼的眼角微勾,带着一抹挑衅的笑意,“不妨叫声姐姐来听?”
苏昌河愣了一下,瞳孔缩了缩,面上的笑意瞬间湮灭。!2,y,u,e¨d\u..-c.o?m!
这就要牵扯到一些陈年旧事了,当初苏家在给新人杀手登记造册时便详细记录了他们的年岁,苏昌河只比苏灵鉴大了一天。因为这一天之差,苏灵鉴那段时间便不愿意喊他哥哥了。连装都懒得装,成日里苏昌河苏昌河的喊,本就没有的哥哥地位一下跑的没边儿了。
但其实,那生辰是她随口扯的。她早就将自己的过去忘了个干净。
还懊悔着,怎么就没再报大两天呢?哥哥变弟弟才有趣呢!
苏昌河连送了三个月的山珍海味才把“哥哥”留住。
现在,她旧事重提,苏昌河看着那抹挑衅眯了眯眸子,金色的瞳光犀利闪过,“灵鉴妹妹,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背信弃义’吗?不如晚上我搞些黄连给你熬鱼汤?”
“不用了,昌河哥哥。”她笑着打了一个哈欠,慢悠悠地朝竹楼走去,“我现在又困了,要去睡觉了,也许一觉就睡到明天喽!”
她现在的身体就跟纸糊的一样,经不起跟他硬碰硬,而且她万不能跟一个厨子计较。
去芯的莲子才好吃嘛。?8\8`d,u^s_h*u+w+a`n\g~._c,o.m!
苏昌河冷哼一声,继续剥他的莲蓬了。
到了晚上,苏灵鉴果然没有再出房间,却也不是在睡觉,盘坐在榻上练内功。
苏昌河没有打扰她,只是在门口的竹廊摆上了一桌,有酒有肉,还有苏灵鉴要的糕点。
等他把酒喝到最后一口,月亮已经爬上了山坡的时候,苏灵鉴还没出来。
苏昌河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似乎能透过它看到那个倔强的身影。
她现在的身体虽然能感受到力的存在,但还没有完全解除封印,她现在是在将火星从冰原中抠出,再竭尽全力暖热它、驱动它。
那是足够令人懊恼且痛苦的。
她究竟是什么做的?
苏昌河不可避免的想起以前的事情,无论是练剑练到伤痕累累还是练功练到血迹斑斑,她仿佛都不在乎、不知道疼,也从来没有掉过眼泪。
明明她看上去那么瘦弱,那么娇俏,像是精致的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虽然他和木鱼一直护着妹妹,但其实她自己解决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这样很好,有足够的力量护住自己,能在暗河这座炼狱中活下来。他们为她高兴,也为自己高兴,这条路上他们会一直走下去。
但有时候也会很心疼,她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一刻也不愿意停留,直到那把杀人剑能握在手里。*0.0~暁?税+徃` ~蕞¨辛·彰`截′埂·芯.筷¨
可他现在也看明白了。那把剑一旦消失,苏灵鉴就会焦躁不安,痛苦煎熬。
这是谁也无法填补的。
她比他想象中倔强,也比他想象中坚强。
心被粗粝的石头磨着,远比想象中疼。
若是她倔强到不肯让任何进入心房窥见她的柔软脆弱,那么他愿意守护她的倔强。
苏昌河看着月亮笑了笑。
陪伴,已经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了。
夜晚,他就倚在栏杆旁守护他的月亮。月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与廊下摇曳的艾草影叠在一起,他身后的窗子上晃悠着明亮的烛光。四周的虫鸣起伏不断,他的内心却分外安宁。
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一道清脆的碎裂声惊醒了他,是屋里传出的声音。恐她出了岔子,连忙敲门询问,“灵鉴!灵鉴!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屋内还亮着烛火,贴耳去听也只能听到她紊乱粗重的呼吸。
“苏…苏昌…河。”
听到这道微弱的喊声,苏昌河便冲了进去。
只见她蜷缩在榻上,榻边还有一些水渍和碎瓷片。
只看一眼,心便揪了起来。
细密的汗珠渗过苍白的肌肤,她双眼紧闭捂着腹部不断发抖,鼻息里都是忍痛的闷哼声,苏昌河一碰,才发现她皮肤冰凉,连忙把她抱在怀里。
“灵鉴!灵鉴你怎么了?”
“我……我冷,好……冷。”苏灵鉴声音打着颤儿,听见他的声音勉强睁开眼看他,眼帘里粘连的水雾蒙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