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裴嫣然被一顶小轿从侧门抬进三皇子府,裴行远也拿到了吏部的批文,任礼部鸿胪寺少卿,从西品。?w_e*n_x^u-e,b~o·o?k′.,c.o¢m¢
裴行远特意安排了家宴,那叫一个红光满面,所有的郁气都在这一刻消散,溜光大道正在向他招手。
喝的醉醺醺的裴行远,被裴子景搀回卧房,倒头就睡。
然而,第二日一早,安定侯府就被“啊”的一声惨叫惊醒了。
裴子景、长歌、苏氏、以及庶子庶女们匆匆赶到中院,宿醉的嫣红依旧停留在裴行远的脸上,嘴角还挂着笑容,显然是做了一个美梦。
可不是美梦吗?从西品呢,也不想想你有没有这个福气?乐极生悲了吧?
看来这醉生梦死的效果还不错,第一次用呢,以前都没机会。
“还看什么?府医呢,赶紧过来!”长歌厉声呵斥管家。
管家哆哆嗦嗦的去请府医,其他人也被长歌的声音惊回了神。
府医来后摸了摸脉搏,又摸了摸颈脉,朝着众人摇了摇头,“侯爷饮酒过量,己经去了,请节哀!”
言外之意,喝酒喝死了,这种事也不是没有,顶多被说一句没福气,乐极生悲,不会往别的地方想。
裴子景不可置信的颤抖着手,去探裴行远的鼻息,毫无生气,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新,完\本^神′站, \无_错?内`容^
被长歌提了起来,“大哥,父亲他……”
“三弟,父亲他…他…”裴子景自己说不出话了,声音带着哭腔,又要守孝了吗?
长歌也假装哆嗦着去探鼻息,早就死透了好吗?
回头跟苏氏说道:“娘,父亲去了,你赶紧吩咐人准备,该送信送信,该布置的布置,大哥赶紧去礼部报备,父亲有爵位,一应丧事仪程,礼部会派人来主持。”
裴子景看着长歌,眼神无助且迷茫,“三弟,我…”
“你什么?你是世子,不想承爵了是吧?”长歌皱眉呵斥他。
又转头吩咐管家,“赶紧给几位叔叔和姑母报丧,还有京中的亲朋故旧。”
众人散去,苏氏临走前看了长歌一眼,眼中只有担忧。
长歌微不可察的跟她摇了摇头,就算是他做的,也不能跟苏氏说实话,只有自己知道的,才是秘密。
人心易变,他不想赌。
苏氏放心的松了口气,去准备了。
长歌最后看了一眼裴行远,回水墨轩换了素服,去大门口迎接礼部的官员。
丧服还在赶制中,裴行远死的太突然,除了棺材什么都没有,一切都要准备,好在就是有爵位,具体的丧仪,礼部都有明文规定,不能逾矩,但也不能失了体面。_优¢品¢小?说?网¢ .无~错¢内-容`
时隔三年,安定侯府又一次办起了丧事,这一次主事的人就变成了裴子景和长歌,他们是嫡子,要迎来送往,主持大局。
裴嫣然是回不来的,哪怕是个妾也是皇家的妾,三皇子派人送了礼,上炷香,就匆匆的离开了,可能也是觉得裴行远没福气,怕沾染上晦气吧。
裴子景是个没用的,全程傻呆呆的,像个提线木偶,长歌把他交给了二哥裴子昊。
裴子昊今年15岁,庶出的身份,让他过早的成熟,知道靠谁都不如靠自己,人情份往方面比裴子景这个老大强多了。
另有两个庶弟,两个庶妹,都还是豆丁,姨娘肚子里还有个没出生的,这是除服后怀上的。
苏氏作为嫡母要照顾好这些人,如今男人没了,那些姨娘哭得死去活来,这是真伤心,半点没装。
有孩子的哭孩子,没孩子的哭自己,估计没几个人是哭裴行远的,都在哭自己的命运。
苏氏有青蘅照顾,长歌不担心她,可以说如今府里,她就是最大的那个,谁也越不过去。
来吊唁的众人纷纷摇头,这安定侯真是没福气,守了三年孝,上蹿下跳的谋了一个官职,还升了一级,结果一高兴把自己喝死了。
红白喜事最是累人,像长歌这般强悍的体质,都觉得有些累人,这一天迎来送往的,都不记得听了多少遍“节哀顺变”了。
安远伯府也来人吊唁,女眷中来的是张世子夫人和张佳宜,张佳宜也哭了几声。
长歌倒觉得她高兴的成分更多,毕竟守三年孝再成婚,她就是名正言顺的伯夫人,她娘还没达到这个成就呢?她倒是提前实现了。
送张家人的事,长歌交给了裴子景,自己的外家自己送。
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