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混冷峻的眉眼略显诧异,徐徐站起身,捻灭烟蒂,抛下一众部将,抬脚向白夭走来。
白夭浅笑淡然,等他走近了,才语声低软,用只有身边几人听得清的声调,问他。
“我打扰你办事了?”
聂混眼尾扫了郑毅一瞬,牵住她的手。
“没有,不过是岳中将府上,有人喝多了失仪闹事。”
跟在他身后的孟枭微不可见地撇了下嘴。
还没喝呢,就喝多了?
白夭面不改色,也没拆穿他,只接着话问道。
“死人了?”
聂混深吸了口气,“啊。”
应着声,他回头扫了一眼身后的十数个部将,口中没停。
“都是暴脾气,酒意上了头,三言两语就挑起纠葛和旧怨,岳中将在清理家务,爷就是主持个公道。”
孟枭心下呵笑一声,舔了舔嘴唇垂下眼。
知道人不是他杀的就成,白夭也没再问三问西,不然多少会让聂西爷没面子。
她姿态温婉点了点头,细声解释了一句。
“二爷那边我安排给箫弥了,左右闲着没事,原是想给西爷一个惊喜,结果刚到,就听说这里有枪鸣声,像是有人闹事,担心西爷,就过来看看。”
“我没耽误您的正事吧?”
小妖精如此温顺柔婉,显然是在给他做面子。
聂混心下受用,薄唇抑制不住翘了翘,轻轻捏着她的手,语声低磁安慰了一句。
“没有,原本也没什么事,别担心。”
话是这么说,不过还是扫了郑毅一眼,淡声吩咐。
“兴师动众的,没事也让你们搞出大事,宴席还得等一会儿,先送夫人回去。”
当着这么多人,他说的是夫人。
郑毅眨了眨眼,也没敢多嘴,老老实实应了,然后看向白夭。
“夫人,咱们走吧。”
白夭狐眸浅弯,上前半步,替聂混将衬衣的纽扣一一系好,视线掠过他肩头,看向院子正中铁塔似的将官,正是岳鸿鹄。
她柔和的声线压得更低,“你要处治人,我不能多管,但是西爷,可不能脏了自己的手,业障太多,我替你抵不清的。”
做下的孽,临头来都是要一一还回去的。
聂混心底压了压,低低嗯了一声,冲她牵了牵唇。
白夭也笑,抬眼看他。
“那人印堂发黑,死气拢肩,时日无多,无需太费神。”
“旁边那个,郁气很重,神邪念恶,也迟早将要大难临头。”
蔺杰忍不住顺着她的视线打量过去,对号入座,旁边那个,说的是张庚。
见聂混定定瞧着自己,知他是听进去了,白夭也没再多说,只浅浅弯唇,退了半步,小声道。
“既然西爷没事,那我先回去了。”
聂混眸光晶黑,微微点头。
白夭便带着郑毅转身离开,乖巧听话的不得了。
等她走了一会儿,孟枭才低声提醒。
“西爷...”
聂混低嗯一声,回身看向岳鸿鹄,抬脚走回去,语气和姿态皆十分漫不经心。
“既然都是一场误会,在军中造谣岳中将有癫症,且嗜杀如命的那几个人,己经伏诛。”
“那今日这杯致歉酒,你们可都要好好敬给岳中将才成。”
孟枭登时振臂吆喝一声,“来人!上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