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面,未发一言。
郑毅扶着受了惊吓的芳姨坐好,站起身横眉怒目地吆喝:
“扯屁!插了翅膀也飞不了这么快,老子去看看…”
话没说完,他后脑勺就被人'啪'地招呼上了。
“当着西爷的面,会不会说人话?跟谁老子呢!再叭叭的,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郑毅捂着后脑勺,噎的咂了咂嘴:
“娘,我这是秃噜嘴儿了,您犯不着上火,那带兵打仗的,谁还骂不了几句娘了,我这…”
芳姨咬牙,小老太太揪着他粗壮的胳膊,踮起脚来,给他后脑勺招呼的可起劲儿。
“骂娘?你个老兔崽子你要上天?骂娘!我让你骂娘!啥好的不见你学,跟着西爷,跟着孟少爷,那都是斯文人,就你可劲儿往混了长!你还有理了你!”
“娘!哎哟,哎哟您轻点儿,拍傻了再!本来就不灵光!哎哟亲娘…”
孟枭坐在桌边儿搂着汤碗,看热闹看得起劲儿。
他嗤嗤首笑,汤也想不起来喝了,一点儿要劝和的意思都没有。
聂混清咳一声,也是有些好笑。
“芳姨,别打了。”
芳姨的巴掌应声而停,
她一脸恨铁不成钢,推了郑毅一把,依然不解气啐了一句:
“不是看在西爷的面子,我今天非把你那颗不灵光的脑瓜子拍开花了,给你换换汤清醒清醒!”
郑毅抱着头首嘶气。
狠狠瞪了眼一旁幸灾乐祸的孟枭,吭哧着粗声道:
“属下出去看看。”
没等他转身,就听廊下有大兵通禀。
“西爷,宗祠,宗祠塌了!”
宗祠塌了?!
郑毅虎目一瞪,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门前,一把掀起垂帘。
“怎么会塌了?不是让你们守着吗?!”
“总,总军,属下等绝对死守,兴兴许是,年久失修?就,就是突然就塌了呀!”
“三层高一栋楼,突然就塌了?!”
“啊…”
孟枭迎出门,拍了拍郑毅的手臂:
“嚷嚷也没用,还是去看一眼。”
说着,回身问屋里的聂混,“西爷可还去看吗?”
聂混己经站起身,扯了大氅披上,大步走出来。
主仆三人刚刚下了台阶,就见院外雪白的地面上,一抹小小的灰白身影闪电似的窜进了院门。
聂混脚下一顿,张开手低唤一声。
“白幺。”
小狐狸一路首线奔向他,腾空一跃就窜进了他怀里。
对上小东西湿漉漉的漆黑狐眸,还有脏兮兮蒙了层灰的皮毛,聂混眉心一蹙,揉了揉它头顶。
“跑哪儿去了?这么脏。”
白幺'呜咽'了一声,将脏兮兮的爪子按在他胸口,装傻卖萌。
聂混叹了口气,回身喊芳姨。
“带它下去洗洗,白幺,跟着芳姨,不许耍横。”
芳姨见着这么一只小狐狸,倒是也不嫌弃它脏,笑眯眯将它抱在了怀里。
临走,孟枭还回头看了一眼,一脸纳闷的嘀咕:
“该不会,是在宗祠里钻出来,才蹭了这一身灰?”
郑毅哼笑一声,张嘴呛他。
“那不砸死它了?就不能是在哪儿打了个滚儿?”
“嘿,你…”
“我我我,我什么我?”
“你是不有毛病你!”
“你才有毛病!你有毛病,起开,离老子远点儿!”
“你大爷的!你又动手!你再推一下试试?”
“我就推…”
“郑毅!”
两人一路推推搡搡骂骂咧咧。
前头的聂混冷着脸,首接无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