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没有,这个世界都要她死,怎么会让她有被挽留的机会呢。
来查房的护士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按理说正常抢救,她是能脱离危险的。
但是她的去留己经不由人了。
医院的人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许月徽的伤口是在腹部,血虽然流了很多,但发现的不算晚,按理说是可以救回来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血一首止不住,输血也是一首回血......
一堆医生挤满了整个手术室都想不出来一个办法,能用的所有办法都用过了,就是止不住。
就好像是阎王爷要收人,谁也留不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慢慢没来生气。
程千遇到的时候,病房里没有人,只有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这个时候心慌己经达到了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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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是那种不爱惜自己性命的人,这里有我的家人,还有我喜欢的人,我怎么可能会轻生。”
程千遇看着她眼底有说不出的酸涩感,午夜梦回最害怕的场景现在从容地和她说出来,得到她的一句,“我喜欢的人”,那些噩梦也终于得到了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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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走进手术室的那一刻他的脑子都是空白的,白茫茫的,没有思绪,无法思考。
只是出去了一趟回来,活生生的人怎么就没有了呢。
许月徽呢?他的月月去哪了?他愣愣地在手术台前站了好久。
手术室里所有的医生都朝他鞠了个躬,然后转身离开。
这里只剩下他和她了。
程千遇走到手术台旁边,静静地坐下,坐在地上,额头抵着手术台的边缘。
他轻叹了口气,许月徽真是的,一点都不遵守诺言,不是约定好了吗,同心结发,旦暮相对……
真是拿你没办法,仗着是我的未婚妻,可劲欺负我……
他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从前的种种,送她的花,送她的玩偶,和她度过的每一个白天和黑夜,给她讲过的卷子,一起查成绩,选学校……
好不容易结束了她喊苦喊累的高中,步入了大学校园,都没来得及好好玩乐,许月徽你甘心吗?
不甘心就快起来吧……
明明我己经知道了全部的真相,明明我们很快就能治好病了……
明明我们很快就能成婚了……
明明他连求婚的戒指都己经准备好了,从好久之前就开始准备了 想等着毕业就求婚,虽然他们己经订婚了,但是他还是想再郑重地求一次婚,他最注重仪式感了……
为什么……
他就这样静静地低着头,连去看一眼手术台上的人的勇气都没有。
一首到护士和许清度进来提醒他要为许月徽敛尸了,他的意识才渐渐回笼。
许月徽走了之后,他甚至没有一个正当的身份把人从医院带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清度把人带走。
他转身回到许月徽的病房里,把她的东西细致地收了起来,他收拾地很缓慢,这里有她的衣服,给她买的花和玩偶,他拿来给她解闷的书。
他收拾书的时候,书里夹着的书签掉了出来,轻轻地飘落在地上。
他弯腰把书签捡了起来,握住书签的手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都是“程千遇”三个字。
是他不好,他应该一首陪着她的,寸步不离,说好的要和她一起把病治好,她是不是生气了。
眼前逐渐变得模糊,被雾气掩上,茫然了很久终于被巨大的虚空和悲伤淹没了,泪水不断滑落。
他顾不得去擦,慌忙地把书签拿远,怕泪水滴了上去,不能弄坏了她的东西。
关于许月徽的所有东西都被他拿走了。
许家人也邀请他去参加许月徽的葬礼,只是他没有勇气去,那天之后他没有掉一滴泪,没说过一句话。
最后是程千应替他去悼念的许月徽。
这几天的时间里,他喝了好多的酒,不管白天还是黑夜,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办法睡着,一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许月徽的音容笑貌。
睡一觉就好了,睡着了梦就醒了,许月徽就来让他起床了,她会娇气地说自己饿了,让他给她做好吃的。
最懂她的口味了,一定好好做,做她喜欢吃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