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悬神色如常点头:“嗯。”
她走开,旁观的小帅哥来到男人身边坐下:“先生,你不开心。”
它像男人肚子里的蛔虫,其实就是扫描到男人脸上失落的表情。
纪青悬嗓音淡淡的不辨喜怒:“有哪里值得我开心的地方?”
小帅哥说:“昨晚你明明很开心,还要我恭喜你新婚快乐。”
男人沉默下来,连空气都变得安静。他想起自己当初买下小帅哥的时候。
几乎每天都要问:江心宁是不是还喜欢我?
它回答:是的先生。
他会从夜里有她的梦境中醒来,问:江心宁是不是也会梦到我?
它回答:一定是这样的,先生。
他给自己做了几百遍的催眠,让自己无时无刻占据着她的生活。他幻想她很想他,幻想她深深爱着他。这些催眠给了他自信。周松说得没错,是他的自信,让纪青楠钻了空子。
“我是该快乐。”纪青悬唇边漾了抹笑,“结婚证都领了,有什么不快乐的。”
小帅哥问:“那为什么不开心?”
电视里的新闻在播放国外的台风和暴雨。记者穿着雨披,后面两个行人撑着一把伞。
纪青悬打比方:“一把双人伞,两个人撑刚刚好,再多一个人,就会不太舒服。”
小帅哥不明白:“只撑两个人就好了。”
纪青悬自嘲:“我不是伞的主人,伞的主人想带谁撑伞,完全是她的自由。”
夜色渐深,深不见底的夜空往下簌簌地飞着碎雪。
关掉灯,纪青悬回到卧室,看见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和他目光相碰瞬间,她猛地停住脚,眼神慌如受惊的兔子,在他在注视下低头,整张脸迅速变红。
“我刚准备去喊你。”江心宁感觉西面八方的温度都在往她脸上涌。
她套着一件白色的浴袍,黑发雪肤,和旁边的大红色床铺形成了浓烈的对比,这一幕极具视觉冲击,纪青悬缓慢滚动喉结,关上门走了过来。
“困了可以先睡。”他停在更靠近浴室的地方,和她这边还有好几米的距离。
“下午睡饱了,”江心宁看向他,“现在不困。”
纪青悬静静点头,没有任何言语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