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到现在，江心宁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对纪青楠没有过一丁点儿喜欢吗？

不是。

但不是男女之间。

“我从来没有主动承认过这件事…”

纪青楠没说便被她疾言厉色地打断。

“但你也没否定！”江心宁斥责，“你默认我向你表达感恩，你通过这件事在我这里获得了好处，你走了捷径，这就是错误的！”

她激动，掺着不可遏制的愤怒，呼吸变重，仿佛他再狡辩，她便能撕碎他。

“不然呢？”纪青楠咽下承认错误的话，自嘲，“不这样，你会多看我一眼？”

江心宁不理解：“天底下女人多了去，我自卑，脾气也差，脑子有时候很肘，又蠢又笨又会玻璃心，还会犯圣母，贪过小便宜，缺点一大堆，我就没见过比我还糟糕的人，我哪儿哪儿都不优秀！”

她说这些引不来纪青楠的讨厌，他只是更心疼她罢了。

他笑着说：“那我们差一块儿去了。”

江心宁倏然哽住。

“绝配。”

纪青楠说。

“不。”江心宁冷静摇头，“我不想我自己止步于此，这话我对你哥也说过。但不同的是，对他，我是为了那可怜的自尊心。现在，是我不想和他止步于此。”

纪青楠明白，垂下头颅问：“你要追回他？”

江心宁望着窗外，寒风从小敞的窗缝钻进：“我欠他的，欠他一个回应，就算他不想要我，我也会试着努力，和你努力在我身边一样，我会那样努力靠近他。”

“我帮你。”纪青楠说。

江心宁还是摇头：“我犯了一个大错。”

小圆几上有纪青楠刚进来时随手丢上去的烟和打火机。

她伸手摸了一根，衔在唇间要点燃。

纪青楠皱眉，快速去拿手心盖灭火，江心宁怕烫着他，连忙松开了打火机。

“别抽烟，真想抽点什么就抽我。”

他单膝跪地上，眼圈红红的，把自己的脸伸过去让她打，掉下豆大的眼泪砸在西裤上晕开模糊的痕迹。

江心宁攥着拳头，却只是看着他，指甲狠狠压进手心。

“比起你，我更讨厌我自己。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