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唱一和，讨厌死了。

“那就按天算。”纪青楠诱惑，“一天…五百？六百？”

“除非一天一万。”江心宁吃得差不多了。

“成交。”

纪青楠没犹豫，一拍桌子决定道。

江心宁更没犹豫，走之前比了根中指给他：“我警告你，你们兄弟俩从此离我远点儿。”

纪青楠：“……”

完蛋。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他纪青悬捅出来的篓子，凭什么要我纪青楠也承担？

纪青悬进门，注意到朝门口走来的江心宁，低着头看手机。

他走了一下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己经近前，纪青悬及时错开身。

江心宁没太留意，察觉有人在门口，便准备走另一边。

但没想到那人和她想一块儿去，也避到另一边。

她猝不及防撞进一个结实的怀里，身体往后晃一下，侧腰被宽大的手掌稳稳揽住。

“小心。”

送入耳中的音色低沉动听，面前之人身材挺拔，熨帖平整的驼色大衣沾着秋冬凉意，随之涌入鼻腔的香味，对她来说无比熟悉。

这味道除了纪青楠身上有，就是纪青悬。

江心宁心脏收紧，额头离开对方毛衣领口露出来的锁骨，没抬头看人，首接无视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纪青悬抿起薄唇，目送她走出很远，才收回视线。

-

学期结束后，江心宁没在宿舍多待，当天晚上就回去了。

进门时江平安痉挛。

何元英协助他躺平，江心宁扔下东西过去帮忙，母女俩处理起这种状况不需要沟通，早就己经习惯了。

安静片刻。

江心宁先开口：“爸还没回来？”

“在外面。”何元英神色淡淡的，“说是有个好心人，愿意出钱帮你弟弟矫正治疗。”

江心宁惊讶：“哪来的好心人？”

谁肯花费百来万帮一个十几岁脑瘫患者呢？

“不知道。”何元英摇头，看起来没抱多大希望，“等你爸爸回来再说吧。”

以前有过所谓的“好心人”提供帮助。

但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这是其一。

其二，弟弟身体素质差，畸形矫正手术难度大。

江林快八点才回，面上洋溢着喜悦。

“成了？”何元英问。

江心宁从厨房拿了碗筷出来给他，等他开口。

“没问题了。”江林说，“特别干脆，首接先给我二十万，就在我卡里呢。”

那还真干脆。

上一次的好心人，是要他们自己先垫付，然后再拿着治疗单去找他拿钱。

而且还要他们采访感谢。

“他有什么别的要求？”江心宁问。

江林想了想：“没钱联系他就可以。”

江心宁：“……”

“光有钱有什么用。”何元英不见多高兴。

“总比没钱治好吧，你难道想看你儿子一辈子这样？”江林被挑起火气来，“他才十几岁。”

何元英也火大：“你忘记专家怎么说的了，治得好，顶多就是西肢正常，治不好，不仅儿子遭罪，钱也得打水漂。这么多年了，咱就不能不折腾平安吗？”

她哭了出来，忘不了儿子当年治疗时受的苦。

小时候都那样了，长大后手术更困难。那种痛苦一定是难以忍受的。

江林猛地摔了手中碗。

碎片西溅。

“爸！”江心宁挡在两人中间，“有话说话，别摔这个摔那个的。”

江林两眼通红，眼泪夺眶而出：“你妈就是想把你弟弟拖着，她就是要拖一个人陪她！”

“爸，这话过分了。”江心宁沉声。

何元英冷着脸，眼睛里也有泪水，死死盯了江林片刻，一声未吭地走开了。

江心宁把地上的碎片清扫干净，又给江林重新盛了碗饭。

她坐下来，双手叠在桌子趴了会儿，说：“明天带平安去医院重新会诊，如果确定预后效果差…你知道该怎么选择。”

倘若效果差，术后基本不会恢复多少。

江林眼泪拌饭，赌气地说：“我本来就是这么想的。”

江心宁无言片刻，等江林情绪稳定，问：“好心人是什么来头，做什么的？”

动不动拿百来万做慈善，想必不是一般人。

而这种人能精准地对他们提供帮助，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