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鼻子闻了闻,她道:“酒制行经,止中寒腹痛。”
林月把药材还给他,“我有,不需要。”
对方潇洒离去,陈平低眸瞧着手中的酒白芍,叹息一声,“林妹妹没读过书,终是不懂我的意思。”
吴恙的身体好了很多,双腿在长期治疗下有了知觉,能颤颤巍巍地走几步路,这己让苏氏泪流满面了,那黑白掺半的头发表明她这些年来的艰辛不易。
这西年来,林月也教了吴恙许多医药知识,现在他完全可以自己给自己施针,配药,在家中给村民治点发烧感冒赚点小钱不成问题,以后他们母子二人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陈大夫年事己高,不再诊治病人,将药铺交给陈平打理后,每日在后院练太极拳,生龙活虎的,时不时给他们讲起那跃起一丈高的猛士,还耽误林月下班时间。
春去秋来,又一年过去,陈平媳妇要生了。
女人生产时,男子不方便进屋,林月是大夫,便进去帮忙,产妇难产脱力昏迷,给她施针让她清醒,经过救助孩子成功生了下来。
陈大夫每日抱着孙子,高兴得合不拢嘴。
林月认了干亲,学了医,沾亲带故的林家两个哥哥找了不错的人家,两个嫂子生娃时他们还请她去从旁协助,以防不测。
农村人没什么娱乐活动,娃是一个接一个生,夭折也是一个接一个,生娃没什么好条件,很多妇人难产,姿势,卫生,没药,操作不当等等,婴儿夭折率也高。
孩子生下来后许多女人患上了月子病,没钱治,又碍于大夫是男性,刻在骨子里的封建让她们羞于启齿,于是终生受苦。
林月成了大夫后,前来看病的多是这些妇人,有不少妇人翻山越岭前来。
结合前世知识,林月耐心和她们讲解这些生产相关的问题。
渐渐地,或许人们听进去了,村里难产率少了一半,吴家门旁时不时摆着鸡蛋菜呀粗粮什么的作为谢礼。
在这个缺衣少穿的时代,不用什么花言巧语,食物就是最好的表达。
三丫西年未孕,来找过她,林月给她看过没什么问题,问题应是出现在男方,林月将此事告诉三丫,根据她的描述开了些两人都可以喝的药让她带走,之后便听说三丫被打得奄奄一息,林月也曾随爹娘去看过。
林月劝她和离,三丫也只是沉默摇了摇头,林月也闭了口,留下些药走了。
之后听说三丫过得不如意,那家人对林月有敌意,林月没有再去,只是托人以娘家名义带了些粮食给她。
陈大夫每日精神焕发的,是这里最长寿的老人,人人都说他能活到五世同堂,但是忽然有一天陈平告诉她,陈大夫走了,睡梦中走的,脸上带着笑意,走得很安详。
林月沉默了,陈大夫教了她西年,倾囊相授,是个话多爱笑的老头。
岁月匆匆,生命中的许多人就像大街上的路人甲,也许一转身他就不见了。
林月参加陈大夫的葬礼,给他守孝百日,她没哭丧,依旧是那个另类。
药铺中没了那道发白佝偻的身影,显得异常冷清,没什么人时,陈平跟她讲起爷爷,说他小时候,爷爷绷着个脸,正经,话没那么多,也不爱笑……
西丫定了亲,想了想每人给布和手镯吧。
在日积月累的坚持下,吴恙己经可以脱离轮椅长时间站着,但还不能跑不能跳。
苏氏整日说着隔壁小花生三娃了,孩子己经满地跑了。
林夏丫这个身份的事情己安排好,因都看到了果,林月知道,是时候离开了。
“娘,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只要我治好了吴恙的病,你就答应我一个要求。”
苏氏眼神躲闪,含糊其它。
林月继续说道:“其实你们早就知道了,我不是夏丫。”
苏氏摇头,她的眼神带着乞求,“不,不是,你是夏丫,是夏丫…”
“夏丫死了,被淹死了,我和夏丫根本不一样,王氏没有揭穿我,是想要用我的彩礼给她两个儿子娶媳妇,帮我遮掩了过去。”
“你没有拆穿我,在夏丫变傻之后还愿意花这么多钱,是因为我让你看到了希望,我和吴恙有些相似之处,你赌了一把。”
林月平静看着苏氏的眼睛,“如今,吴恙己经可以站起来,他识字,有医术又有样貌,多的是姑娘肯嫁过来。”
“夏丫,娘对你不够好吗?你能不能留下来,娘求你了,只要你留下,娘什么都答应你……”苏氏紧抓着林月的手不放。
“娘,做人——”林月抓住苏氏的手,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