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厌闻睁开了眼。
山谷下方,湖面如镜,鸟儿在湖面滑翔而过,带出细碎清波,如他此刻胸腔中波动的涟漪。
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她。
谢厌闻收紧手臂,“我也爱你,18岁的念念!”
落到湖面再重新弹回的瞬间,他闭上眼,声音飘进风里:“我爱你,从现在到以后,每一刻的念念。”
~
蹦了极,他们去看了谢厌闻的外公和外婆。
谢厌闻的外公是个看起来颇为严厉的老人,跟谢老爷子的亲和不同,许念意在他面前便也表现得乖巧。
至于谢厌闻的外婆倒是很温和,不过家里显然是外公做主,外婆并不多话。
许念意大概能想到这个家庭平时是怎么样的了。
而有时候,越是约束过多的家庭,孩子越是叛逆。
就好像崔锬。
大概也是叛逆着叛逆着,就叛逆成了花花公子,吊儿郎当过了一辈子。
而崔锬得知他们来了,也赶了回来。
外公当着他们的面说,崔锬的婚礼定在了三月,到时候让谢厌闻带许念意过来。
谢厌闻挑眉说“好”。
许念意则诧异的看向崔锬。
崔锬靠着沙发捏着根香烟把玩,垂眸没有说话,只是唇角勾出了抹冷笑。
许念意叹气。
之前听谢厌闻说,崔锬来往两国频繁,还以为他跟陈依然会有什么大的突破和发展,现在看来,还是要结婚啊。
崔锬起身,对谢厌闻说了句:“还有事,就不陪你们吃饭了,下次去f国再一起吃,先走了。”
刚转身,杯子就碎在了他的脚后跟。
崔锬停下。
许念意吓了一跳,朝谢厌闻靠近些。
谢厌闻显然是己经习惯了,神色不动,只是握着许念意的手捏了捏,示意她别怕。
反正外公也不会打骂他们。
全然是事不关己的模样。
外婆也皱眉:“阿闻和念念还在这儿,你这是做什么?”
外公冷声:“就是因为他们在,他这个做小舅舅的,这是像什么样子?”
“我像什么样子?”
崔锬冷笑着转身看回他:“我就这样子啊,您看了这么多年了,实在看不惯也没办法。”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哪儿做什么,你养的那个女人,你以为你把她送到f国去我就拿她没办法了吗?”
外公说话的同时,又拿起了一个茶杯,狠狠砸过去。
崔锬侧身就躲开了,又是一声脆响,他面上轻浮的笑也随着沉下。
外公冷眼盯着他:“我告诉你,你把她送到哪儿都没用,只要我想,我能让你这辈子都找不到她!”
崔锬双手死死握紧,目光从谢厌闻身上掠过,忽然想到什么,唇角勾出冰冷:“我姐当初也是这么被您逼着嫁去谢家的吧?结果呢,您得到什么了,得到了女儿一具冰冷的尸体。”
谢厌闻目光微动,许念意睁大眼。
这人怎么无差别攻击呢,他爸和他吵,他干嘛提让阿闻难过的事?
外婆也被这话刺激到了,捂住嘴,眼睛里泪光闪动,显然是想到了她的女儿。
崔锬己经重新转过身,看向门外,语气没有波澜,“您放心,我会结婚的,您也别想对她做什么。
她是我的底线,您不动她,我什么都可以。
您要是动她,您就再送一次黑发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