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了,说不准过些日他们就会派人来接我。”
“你不必愧疚。”她继续道:“这种事就当一场意外便是,我不会放在心上。”
沈祎听着听着,心情不好,脸色便也不怎么好。
“你是个姑娘家,怎么能不在意?”
“那要怎么在意?”乌静问:“是要死要活,一哭二闹三上吊吗?我乌静可不是那种人。”
沈祎一噎,说:“你可以问我要补偿。”
“我说过了,你情我愿的事无须补偿。”
“你铁了心要回鲁国?”
“不然呢?留下来跟你过日子吗?”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啊。”沈祎不大自在道:“你这人除了缺心眼也没什么缺点,这些日我们相处还挺愉快,若是就这么过下去,似乎......没什么不好。”
乌静愣怔。
她良久不说话,沈祎也安静下来。
“乌静,”少顷,他开口:“不然你别走了吧,咱俩也别和离了,你留在京城,我以后照顾你。”
“若你是出于愧疚,大可不必。”乌静道:“我说过的,我并不在意.......”
“可我在意。”
乌静一顿,抬眼,对上沈祎认真的眼睛。
心里头,一下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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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八,吉日,惊心动魄了月余的京城百姓总算迎来了一件津津乐道的喜事。
——镇国将军府当家主人裴衍向前御史中丞庄府下聘求亲。
百姓们围在街边,看一担又一担的聘礼敲锣打鼓地往庄府送去,个个羡慕得首红了眼睛。
“这得多少聘礼啊?我数都数不清了。”
“是啊,也不知里头装的什么,连扁担都压弯了,看起来实沉得很呢。”
“听说皇上将当年抄没的家产全归还给了裴家,除此之外还赏赐财帛布匹无数。如今,裴家就只剩裴大人一个,裴大人二十好几好不容易娶媳妇,不得可劲儿下聘礼讨丈母娘欢心?”
一时间,众人不知是该羡慕裴家有钱,还是该羡慕庄家得了这么个金龟婿了。
路边还站着些闺阁女子,其中也不乏富家贵女们,皆是得知消息跑出来瞧热闹的。
这些个年轻女子看见这般浓重的下聘队伍,却是另外个想法。
“没想到当初没入贱籍的庄绾居然还有今天,这命也太好了。”
“是啊,起初我以为庄绾只能给裴大人做妾呢,原来裴大人一心想娶她为妻。”
“如此更加证明裴大人是个专情的人啊,不是吗?”
一听,众人又是羡慕,又是酸溜溜地嫉妒。京城最受欢迎的夫婿人选,居然被庄绾拱了。
“庄绾有什么好的?值得这般下聘么?都快赶上皇家娶亲了。”
“是啊,论才情,还没罗姐姐好呢。”
有人听得这话,立马看向一旁的罗易瑶:“哎呀,我记得当初罗姐姐跟蒋家姐姐与庄绾起过龃龉呢,好像是去年在芙蓉布庄的时候吧?”
“可不是?我记起来了,当时两人还嘲笑庄绾是贱籍不配去布庄。这下该如何是好?”一人阴阳怪气地说:“如今庄绾成了镇国将军府未来女主人,日后在布庄见面,也不知谁先让谁呢。”
罗易瑶听着讽刺的话面色发白,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像针一样尖锐,刺得她难受。
她故作强势地回怼过去:“谁让谁也与你无关,收起你那点肮脏心思,不就是嫉妒庄绾嫁给裴大人么?拿我泄什么气?”
“你——”那人被揭穿,顿时臊得脸红。
罗易瑶哼了声,不愿理她,兀自带着婢女离去。
走了没多久,又见前头迎来一人。她脚步停下,莫名地找回了点优越感。
“哟!这不是夏阳侯府的姜小姐吗?怎么这副打扮,是做什么去?”
对面之人,正是姜宝荷。
此时她手臂上挎着个篮子,篮子里也不知放的什么,用绸布遮盖。身上的衣裳素净而廉价,脸上更是无半点妆容,干净简单得与庶民无异。
面对罗易瑶的讥诮,姜宝荷面色平静。
她颔首算是打过招呼,继续往前走。
罗易瑶拦住她去路:“怎么,姜姐姐傍上庄绾,就越发地瞧不起人了?”
夏阳侯府倒后,姜宝荷跟庄绾走得很近,此事众人皆知。两人同在凤阳街开铺子,还常见面吃茶,庄府大门重开那日,姜宝荷还送去了贺礼。
姜宝荷被她拦住也不气,她站得笔首,脸上是不卑不亢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