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这串纹身陪伴了他一年，只有看到这串字母，他才觉得活着有奔头。

那时的孟光豪怕他逃跑或者报信，每隔着一段时间就被吩咐人打断他的腿，然后再接上休养一段时间，一年下来每个月都要经历几回腿断，他很难熬，甚至想过放弃，可看着手腕上的纹身，他又坚持下来了，他还是记挂着她，念着她。

他还是舍不得死。

两人中午出的门，首接奔着小吃街去，但小吃街向来是傍晚开始营业，所以他们去的时候，只有寥寥几家摆摊。

程阮阮今天兴致挺好的，拉着周凛坐进一家过桥米线店就不愿意走了。

等米线上桌时，她凑到周凛耳边去，皱着鼻子略吐槽，“周凛，我去北京都没吃到真宗的过桥米线。”

随后，她把脑袋缩回去，开始美好的幻想，“要是这家店的老板能搬到北京去就好了，这样我就能天天吃正宗的米线，然后我再安利给我的小姐妹们。”

听着她话，周凛浅浅的勾唇。

她既然有期待。

那他便不会让她期待落空。

两人吃完米线后，顶着大太阳，想着

去哪里都是去，她干脆拉着他去了他们有交集的奶茶店，圩日港附近的那家。

那是他们第一次正式认识。

去店里后，不再是之前的服务员，这次是个男生来给他们送饮品单。

程阮阮将单子推到周凛身前。

笑吟吟的，“你来点！”

闻言，他挑眉，不甚在意道：“两杯百香果，一个蛋糕。”

在男生拿着单子要走时，他又补充了句，“蛋糕能做兔子形状的吗？时间久没关系，我们能在这等好久。”

等男生走后，程阮阮问：“为什么要把蛋糕做成兔子形状？”

“因为兔子是你。”

说完，他伸手过去把人揽进怀里，低头唇抵在她发顶，笑声从嗓子里发出来。

“而且，小朋友不都喜欢吃蛋糕的么？”

“那我又不是小朋友？”

“你是我的小朋友。”

等到蛋糕上来时，周凛只评价了两个字，“真丑！”

程阮阮：“……”

其实她觉得还好吧！

兔子是粉色的，只是两个眼睛不对称，和她那只小鲸鱼一样。

不过吃倒是真挺难吃。

甜的齁人。

他们在奶茶店坐了一个下午，两个人也没硬说要说个什么话题，周凛就这么随意的把她揽着抱在怀里，和她东一扯西一扯的，扯到天际逐渐暗下来。

天彻底暗下来后，他牵着她的手去了小吃街，这个时候的点，不论是章鱼小丸子还是衢州鸭头，都应有尽有。

程阮阮好不容易出来一回，真是见着什么都想吃，但什么都只吃两三口就饱了，剩下的她就往周凛怀里塞。

他也不嫌弃，她吃不完的，他全给塞嘴里，始终秉承着不能浪费的美德。

她像是一只蝴蝶在前面飞舞，周凛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蹦蹦跳跳格外兴奋，也知道她今天是真的好高兴。

许是见他许久没跟上来，她回头把他拉到卖棉花糖的小贩那里。

“周凛，我想吃棉花糖。”

他牵紧她的手，“好。”

程阮阮在吃棉花糖的时候，还挺开心的，但转身就看到谢慕意时，整张笑脸都垮下来了。

和周凛牵着一块儿的手也紧了不少，周凛本来还在看手机的，突然感觉到她拽紧自己的手，疑惑去看她。

“怎么了？”

程阮阮盯着谢慕意看，没说话。

顺着她目光去看，当周凛看到谢慕意那张苍白的脸时，薄唇不自觉的往下抿。

他甚至连个招呼也不打算打，牵着程阮阮的手，转身就要走。结果谁知道她跑上来不管不顾的从后抱住他的腰身，就连眼泪全都沾湿到他衣服了。

她哑着嗓音，“阿凛，你收留我吧！我爸不在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大庭广众之下，周凛没打算给她留面子，谢慕意的力道是大，但他掰开她抱着自己腰身的手却不留情。

拉开和她之间的距离后，周凛拉着程阮阮往后退了几步，他眉目清冷，话语寒凉，浑身戾气，警告的语气：

“谢慕意，你爸不是因为我而死，你也不是我的责任，所以你口中的收留，更是无稽之谈。我念在你曾经照顾过我，给你留了一张银行卡，那张卡对你来说，这辈子吃喝都可以不愁了，这是我能为你做的事，其他的，我劝你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