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场的只有他们小辈,她的堂哥堂弟全部都回来,林七野大致扫了一圈,竟然站在她大堂哥宁津泽身侧的一抹熟悉又陌生的影子。
一时间,林七野脑子像是短路,实在想不来那女人到底是谁。
不过以宁津泽在京城的名声,应该不会是她之前见过的哪家富家千金。
林七野收回视线,颔首道:“爷爷,奶奶。”
宁老爷子坐在主位上,正沉眼看着她,而宁老太太坐在一旁。
大致过了一分钟,宁老太太率先开口,笑嘻嘻的打着圆场:“小野,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坐。”
此时,只有宁老爷子左侧有一个空位。
林七野看着他,宁老爷子轻哼一声:“过来坐。”
她己经习惯了,这两个人惯会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林七野坐下身,立刻有佣人送上来一套全新的碗筷。
宁津泽看着她玩味一笑:“妹妹现在可出名了,现在全国应该没有不认识你的了吧。”
坐在对面的堂妹应和道:“可不是嘛,堂姐的名字足足在热搜里挂了一天。”
林七野听出来了,宁津泽是故意夸张的说,可自己也不想忍着他,林七野笑了笑,似是无意提起:“看来我跟堂哥学的很好。”
“我有两个媒体朋友,如果你想给养在国外的两个孩子接回来,他们也很乐意让你出名。”
宁津泽变了脸色“啪”的一声,拍着桌子,用手指着她:“你……”
林七野勾着唇,继续道:“你私生子的事情都不怕拿到明面上去说,我做事坦坦荡荡怕什么?”
她这么说,可并没有看着宁津泽,反而一首在观察着他身旁女人的一举一动,她刚刚感觉到了,这女人一首在似有似无的打量着她。
电光火石之间,林七野心脏猛地一跳,她想起来了。
那女人是——方佳怡。
方佳怡这些年变了不少,原先齐腰的长发变成了现在的齐耳短发,站在那里气质沉静跟当年那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完全不一样了。
以至于在刚刚她没有第一时间认出来是她。
很块,佣人端上来最后一道菜,方佳怡便一起退了出去。
*
“坦坦荡荡?”
宁津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满脸阴狠:“如果你做事坦荡,就不会找一个坐过牢的男人放到明面上去丢宁家的脸。”
林七野一股火涌上来,他算是个什么东西,也配提陆沉。
她说话从来没有这样尖酸过,恨不得此刻把她这些年听到过最难听的话全部砸向他。
“我承认,我未婚夫是坐过牢,那又怎么样?”
“你倒是没坐过牢,可我怎么听说你去澳门豪赌欠了几千万的债,还有你私生子确定只有那两个?你手下的那些个宁家不动产还剩下多少了?宁津泽,如果没有宁家你早把牢底坐穿了。”
宁津泽气得脸色涨红,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宁老爷子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瞪着林七野:“难道他说得不对?你想想你这些年,哪一天不是当做继承人培养的?你坚持不改姓我们都忍了,可做人可不能这么忘恩负义。你找了个坐过牢的,搞得无人不知,岂不是往宁家头上泼脏水。”
林七野攥紧了手心,她回头去看站在门口的方佳怡,关于陆沉坐过牢的事情不用说也能想出来他们到底是从何得知的。
她并不介意被别人知道陆沉坐过牢,可她接受不了别人对他的指指点点,就像那时候靳芮所担忧的,陆沉那般高傲的人,被别人指指点点从背后撮脊梁骨,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
在场的所有晚辈,都落下了筷子,连大气都不敢出。
宁老太太顺了顺宁老爷子的胸口:“哎呦,小野年纪小一时糊涂,怎么你还气成这样。”
林七野不为所动,气势并没减下去半分,她一字一句道:“我不姓宁,何来往宁家泼脏水这么一说,况且——”
她对上宁老爷子的,顿了顿:“您是真看不清宁家的现状还是在故意装傻?”
把公司交给这些个堂哥堂弟,她敢保证,不出半年,宁氏便会被竞争对手吞并。
“宁家从根上就己经长在了污水里”,她面不改的夹了口面前的菜:“至于您要把这些烂摊子交给谁,都由您自己决定。”
如果宁老爷子还没糊涂,是真心守护着这个大家族,那么他一定能想明白,把公司交给宁景司是最好的结果。
“爷爷,我一首没有改姓,就是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