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家当了宁家的女儿,每天住在富丽堂皇的房子里,身边一堆人伺候着,成为了金字塔顶端的人。却好像好久都没见过她发自肺腑的笑了,即使是跟他也是一副充满防备又冰冷的表情。
很快,有佣人走过来,伸手接过江屹川手中的两个箱子:“江少爷,把小姐的行李交给我吧。”
江屹川没动,露出了他那标志性的笑:“您去忙,我来搬就好。”
推开三楼房间的门,Jolin正大咧咧的躺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可言,咖色的长卷发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垂到地上。
听见声音,她才将头抬起来手拖着腮,看见江屹川推着行李箱先走进来:“我以为你们还要等一会儿,回来这么快。”
江屹川轻声回答:“没什么事,就收拾了行李。”
Jolin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白给你创造机会了。”
林七野白了她一眼:“我房间比你新房还舒服是不是?”
“可饶了我吧,话不投机半句多你们知不知道什么意思,说的就是我和我那个相处不来的老公。”
Jolin满脸崩溃,一声比一声更加的悲怆。
林七野蹲下身将行李箱打开,装信件的箱子小心拿出来塞进柜子里,头也没抬的开始教育她:“既然选择了,就要为这段婚姻负责人,你都这么大了别总使小孩性子。”
江屹川赞同的点点头,笑道:“其实跟姐夫相处下来,还是个很不错的人。”
Jolin摆了摆手:“婚姻的苦我是不想吃,所以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们,要结婚,就要跟自己最爱的那一个去结。”
此话一出,房间里顿时一片寂静。
Jolin看了看林七野,又歪头看了眼江屹川,恍然大悟,明白过来自己这是又说错话了。
Jolin当下讪讪一笑,一个鲤鱼打挺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穿好地上的拖鞋,逃脱一般的开口:“我还有些事,就先回家了啊。”
收拾好行李己经有一段时间,林七野刚想开口问江屹川打算什么时候回家,佣人敲门带来了消息:“江少爷,宁先生说让您晚上留下来吃饭。”
“那就打扰了”,江屹川眯着眼睛笑:“替我谢谢宁叔叔。”
林七野坐在桌子前,眼睛盯着电脑屏幕,还在为毕业答辩的论文收尾。
听见这音,她的目光从电脑身上移到了江屹川身上:“你当宁家的儿子最合适。”
江屹川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托着腮看她,没皮没脸的说了句:“我当宁家的女婿做合适。”
林七野没答,像是没听见一般目光又落在了电脑上。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她“噼里啪啦”的在电脑上敲下了一排字,随后点了保存。
林七野看着屏幕上的字胸口顿感烦闷,走去窗边将窗户开了个小缝隙。
楼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新修了座亭子,恍惚中她好像想起是因为宁景司说过夏天就是应该在亭子里喝茶,楼下的观景树被工人修剪中换了个形状,门口处的白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爬满了蔷薇。
她倚在窗边,忽然发觉自己好像来北京的六七年里,从来都没有仔细的看过宁家的院子,对它的印象远不及遍野门前的那颗山茶树来得清晰。
烟瘾来的突然。
烟全部被她藏了起来,被来她房间打扫的佣人看见,总不是什么好事。
她翻箱倒柜半晌才从书桌的最深处翻出一盒被她抽了一半的黄鹤楼,和那个熟悉的卡尔威登的打火机。
娴熟的低头点燃,烟雾从窗户的缝隙中缓缓溜了出去,眼见着消散。
江屹川看着她叼起烟卷那副游刃有余的样子,笑了笑,面色依旧温润:“小小年纪,怎么身上就有种老烟民的气质。”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见林七野抽烟,最早的一次可以追溯到她读大一的那年。
林七野朝窗下掸了掸烟灰,姿势不改:“想起了,就有瘾。想不起来就那么算了。”
江屹川站起身,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到了她的电脑上。
那是毕业论文最后面的致谢。
——感谢一位许久未见的故人,他的傲骨他的不妥协,在很多至暗的时刻都给了我坚持下去的决心,赠给我很多黄金般的时刻。
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符号都在灼烧着江屹川的双眼,像是要证明些什么,他开口问道:“下个月中旬,宁家长辈邀请我父亲和母亲去宁家老宅,我想应该是商谈我们的婚事。”
“你……怎么想的?”
“或者说你想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