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野觉得在这荒山野岭的小卖部里吃的泡面是她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泡面,好吃到她差一点连汤都喝得一干二净。本文搜:看书屋 kswxsw.com 免费阅读
吃完还忍不住打了个饱嗝,然后对上了邬童惊讶的视线。
一时间,这小小的空间里满满的尴尬气氛。
她便主动挑起了话题:“邬童,你平时就看店吗?”
“放寒假了就来,家里被我妈搞成赌场了,每天就是打牌,还是在这清闲,还能看看我那些珍稀的碟片。”
邬童这人很善谈,当地的小灵通,谁有不明白的事都会到邬家小卖部或者前街的房子里去打听他。即便你从前都没见过他,但是跟他交谈不到半小时,你就会清晰地知道他家中的一切情况。
林七野有些惊讶:“你还在念书?”
先前她以为能够把生意做得那么游刃有余的人不说是社会上的老油条,也应该是个见多识广的社会人。没想到竟然还是个学生。
邬童脸上的那两坨高原红笑得仿佛重叠在了一起:“咋,我不像是不是,读高二了,反正跟街溜子也没差,我班那老巫婆巴不得我退学。”
林七野静默了一瞬,缓缓说:“我也读高二。”
邬童拍了拍桌面:“呦,巧了,同龄人啊,林妹妹你几月生日。”
林七野在心里默默的算了起来,神他妈阴历阳历,复杂的要命,根本就搞不明白。
最后,林七野说了身份证上的生日:“我三月的。”
邬童:“操,我西月,姐姐啊,我也蠢了之前还他妈一口一个妹妹的叫。”
林七野扯了扯唇角,她今年才满十五岁,过了年才十六岁,年少时因为成绩太优异,连跳了两级,怎么可能会比同上高二的人年纪大,当然也不排除这个地方的惯例,但是怎么看,邬童都不像是只有十五岁的样子。
她缓缓开口问道:“你也十五岁吗?”
紧接着,便看见邬童满脸满眼的惊讶:“卧槽,神童啊。”
俩人就这么一问一答的聊了起来,不过邬童的主要注意力还是放在电视机上面。
很快一集电视剧己经放完,邬童扭着圆圆滚滚的身子走到电视跟前换了张DVD里的碟片,转过身见面汤都己经凉了,林七野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
邬童挠了挠鼻尖,有些诧异的问:“那个,林妹妹啊,今儿家里没做饭啊。”
林七野正低头看着脚上踩着的沾了泥土的鞋子,眼神空洞洞的,满腔的疑问让她心烦意乱的。
邬童见没等到回答,也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倒也不尴尬:“嗨,这小温岭不比大城市,落了雪之后一路的黄泥,前阵子听说市里的领导要给小温岭拨笔款搞搞建设,现在也没什么说法了。”
说完他便也没再自讨没趣的跟林七野搭话,又钻回了柜台里,半倚在上面,将视线放回了电视机上面。
林七野深深的吸了口气,到底也没忍住心中的疑问:“刚刚郑民礼去陆家闹了。”
她的声音不大,邬童又一门心思的放在了电视上,不过听见陆家这两个字他首接偏过头:“你刚刚说什么?陆家?沉哥,不是,陆沉,他怎么了?”
林七野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原本她并不想打听别人家里的隐私,但是事关她以后的生活,她不得不彻底搞个明白,刚好邬童又是个百事通,除了他林七野不知道到底从谁口中能听出些对于陆沉公正些的话。
“操,这个郑民礼”,邬童扬手就将电视机关了,听着林七野继续说下去。
“陆沉放狗把郑民礼咬了,不过我看他倒是没有追究的意思。”
邬童轻哼一声:“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追究,他以为沉哥还是前几年的小孩任他欺负吗?”
林七野侧过身子:“郑民礼为什么总咬着陆家不放,就因为前些年投资失败吗?”
邬童瞪大了眼睛,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这,这你是听谁说的。”
林七野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姨妈在跟郑民礼谈恋爱,前些天,郑民礼喝多了提到了这些事。”
邬童朝地面啐了一口:“那才哪几个钱,陆家要是没发生那档子事真不差这些钱。还不是前几年郑民礼从外地勾搭了一个女人,人家要跟他安生过日子,他几天就给人揍一顿。”
“最后那女的受不了,报警了,警察就找邻居说说做作证,结果都不敢得罪人,就沉哥那个时候小啊,说了几句实话,因为这郑民礼被判了几个月的刑,城里国企的工作也丢了,本来就结仇,这不更雪上加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