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受伤的脖子上,张飞下马将刘备挪上了马,冲在场的将士们高喊道:
“大哥有言在先,今日俺不杀你们,他日战场上见了,休要怪俺老张不留情面!”
一行人呼啦啦回了刘备军大营,军医几乎是被张飞拎到刘备榻前的。
“三,三将军,主公,主公没大事,就是吓,吓着了。惊惧过度,昏过去了。”
张飞松了口气,示意军医重新绑下伤口,才转出门去,问陈到:
“方才究竟是何人出手救了大哥?这人能在那么多人眼皮子底下出手,又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你们护卫军里有什么咱不知道的高手?”
陈到将手中的袖箭递给张飞道:
“若我所料不错——应该是子龙兄来了。这暗器是军师夫人做的,可是会用的人并不多。
力度、速度,精准能掌握到那个程度的,也就只有他。”
“既然来了,为啥子不来见俺们,都是兄弟,怎忽然生分上了?”
陈到沉吟片刻道:“应该是去雒城了。听了主公的道歉,子龙兄的性子,不杀了张任,是不会回来的。”
荆襄小道,河边。
“嗷——你敢咬我?找死是不是?”
阿斗尿到一半,忽然转身。
那死士嫌他恶心,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只剩一只手还抓在阿斗腰间避免他逃走。
阿斗忽然蹲下身,一口咬在那人的手背上,死士吃痛,一脚将阿斗踹倒在地,骂骂咧咧地抽出了怀中的匕首。
阿斗向河内爬去,那死士见他要逃,也顾不上恶心了,一把将他拉回来——
用匕首在他的小嫩手上划了一刀道:
“疼吧?知道疼就别和我对着干!不然下一刀——就划在你的脖子上了。”
平素磕一下,碰一下就泪水涟涟的阿斗罕见地连眼泪都没掉。
平静地提起裤子,甩着手,默默地沿着河边往前走。
云鹭帮夏侯晴绑好了伤,将她寄在附近一个民宿里。
追到河边时,只看到哩哩啦啦向北去的血迹。
云鹭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人竟真的能狠下心伤一个孩子。
喜的是,赵云没白教,阿斗在想办法告诉自己他的所在。
“要嘘嘘。”
“我警告你,尿尿可以,再敢跑,我就把你脚筋割断了,反正头领不在意你是个瘸子。”
阿斗没吭声,走到河边看了眼己经凝固的伤口,尿完之后,蹲下身,在河边涮了涮手。
云鹭沿着河往上游的方向追,血迹渐渐模糊不清了——
正着急间,看到河水中飘过了熟悉的平安扣,心中有了计较。
“走不动了。”
阿斗涮完手,整个人呈大字往岸边一瘫。
那死士见了气急败坏将他拽起来,用匕首顶着他的脖子道:
“这儿没有什么刘家少爷,你现在是老子的俘虏,老子让你走,就得马上起来走!”
“老子,是爹的意思吗?”
阿斗被拎着起了身,忽然问了个问题。
那死士皱着眉头赶着他往前走,烦烦气气回道:
“废话,当然是。要不是怕首领还有事问你,就该割了你的舌头——”
“我老子,不该是刘玄德吗?”
阿斗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死士,那死士一脸莫名啐道:
“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你要不是刘备的儿子,我抓你干嘛?”
“你刚说我是老子的俘虏,老子让我走,我就得走,对吧?
我‘老子’在西川,不然你写信问问他,我现在到底能不能走?”
“你!小兔崽子,我没心思和你玩什么文字游戏,走不走!
不走我就杀了你,把血放干,再带你走!”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