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是昔日死士营的首领,一次是师父童渊,还有一次便是第一次见云鹭的师父王越。
头领和师父都己身死的现在,这杀气的来源,只可能是王越了。
只是王越,为何会对他有如此大的杀意?难不成——云鹭出事了?
赵云心头一紧,握着佩剑的手几乎要将剑鞘握出指印来,转身敲敲门,对刘备道:
“主公,云鹭的师父来了。我,得去见他一面,马上就回来。”
刘备拉开门,显也感受到了杀气,握着赵云的手道:
“子龙啊,万事小心——不用担心我,有尚香在此,备不会有大碍。”
孙尚香探出头来,看了一圈,对赵云道:
“云鹭姐的师父在哪呢?难得来一趟,我还想见一面,和他请教请教呢!”
“尚香——这里面事情复杂得很,不是我们能插得上话的——待误会解开再说。
子龙你好好和他说,知道吗?备年少时听家师说过,王越功力深不可测,万不可掉以轻心。”
“子龙明白。”
赵云遁着杀气,在不远处屋顶上窥见了王越,刚运功过去,王越便几个提纵拉远了距离,向城郊驰去。
赵云轻功不如王越,追得到半路,就追丢了人。
只得运起内功西下去探知他的大体位置,两股相似的气就这样撞在了一起。
王越的声音自赵云背后的半空中响起,带着冰冻一切的冷意,道:
“云鹭把‘出手法’交给了你,又嫁你为妻。她父兄被杀,你仍在刘玄德处,是何道理?”
当啷——
赵云并没回头,抽出佩剑用剑柄抗住王越的攻击,口内泛起腥甜。
云鹭父兄身死,如一个惊雷炸在他耳边。近一个月没有消息,父兄遇难,云鹭怕也是凶多吉少。
一时间气血翻涌,本被压抑下去的死士营余毒,隐隐又有发作的趋势。
“哼,还敢还手!确实长了本事。巧云当年嫁给马寿成,郁郁寡欢死在天水黄沙之中。
如今云鹭嫁了你,本以为,这孩子聪明,必不会重蹈其母覆辙,现在看来——”
“云鹭她——”
赵云转过身,目光灼灼盯着王越,声音却己开始发颤。
想到云鹭可能己经遭遇了不测,他便感到一股灭顶的凉气从后脊梁倾泻下来。
“年轻的时候,我也觉得——一个人正首善良真诚比什么都重要。
可到了关键时刻,这种人是会为了更宏大,更了不起的东西放弃小情小爱的。
他或许会成为史书上的英雄,万世留名的豪侠,却并不一定是一个好夫君,甚至一个好父亲。
赵子龙,我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救一人还是救万民,我们永远选择后者。
可这种人,嫁了,吃亏的就是他的夫人,她永远排在所谓的为国尽忠之后。”
“我·在·问·你——云鹭,她怎么样了?”
赵云脚下的瓦片己经因两人激荡的内力比拼碎成了沫,半只脚踩在空气中,赵云咬牙盯着王越看,一字一顿道。
“若她死了,你可会相随地下?”
王越将内劲又提了一成,赵云另一只脚下的瓦片也碎裂开来,再难支撑,半跪在屋顶上,举着佩剑硬抗王越的劲道。
“不。大婚之日我们都发过誓——不管,何人走在前面,另一人都要陪主公走到最后,看这乱世终焉。”
“是吗,那么赵子龙,今日,你死的不冤。”
王越说着,将内劲提到了最高的一层,一股脑地放了出来,下压的剑上裹挟了大量的劲气。
咯噔——
赵云的左肩应声脱臼,原本抗在半空中的剑,瞬间被压到了颈边,划出一道血痕。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