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
曹家的长子长孙,还未出世便冠以“叡”之名的男丁,终于出世。
卞禾哄着孩子,眉眼都是笑意,转头却看到曹植坐在甄宓床边,拉着她的手满目深情,皱眉道:
“子建,华神医既己说宓儿并无大碍,你也才从前线回来,便早些回去歇着吧。此间有我还有司马夫人足矣。”
曹植抬眼看了下娘亲,余光看到一旁的张春华,到嘴边的话还是化作了一声叹息,拍了拍甄宓的手背道:
“养好身体,此番你立了大功。植还要回宫内任职,便不多耽搁了。”
曹植走出去好久,卞禾才示意府内亲兵将在场的稳婆、婢女都拖出去处理。
甄宓无力地倒在床上,额上都是汗湿,咬牙死死握住一旁张春华的手,听她传音入密道:
“别怕,我在,卞禾若要动你,也要问问我手里的匕首答不答应!”
卞禾盯着张春华看了好一会,见她没有要走的意思,忽笑道:
“来人,把孩子抱过来让两位夫人看看——”
长江南岸,油江口,刘备军大营。
曹孙两家的战事让刘备也没了‘演戏’的心情,起身对众人道:
“大家说的都对,赤壁虽胜,但危机犹在——云长啊,众将,都起来吧。军师,云长这次的错就先记下,大敌当前,让他戴罪立功便是了。”
众人纷纷起身,谋臣武将顿时都围在了战略地形图周围。
诸葛亮顺水推舟,走到沙盘前开口道:
“既然大家都如此说,孔明便不坚持了。诸位请看,周瑜之所以如此坚持攻打南郡,荡平江陵,意不止于荆州。早在亮下江东谈结盟之时——鲁子敬便说过,江东阵中的主战派,甚至己经提出了要入蜀。
江陵一带交通发达,一旦被孙吴占了去,往西可攻刘璋,往北可拒曹操,向南有了屏障可图发展,往东——”
众人抻着脖子看去,往东分明就是奔着刘备军来了。
云鹭有伤在身,听得犯睏,靠着赵云的肩膀吸了吸鼻子,一抬眼见他盯着沙盘,手捂着小腹的伤口,也是两眼发首,强打精神在他耳边低声道:
“怪不得大营下在油江口。表面是为了策应周瑜打江陵,其实是为了守住他们进攻我们的关口。进可支援友军,退——他们想要瞬间翻脸攻打江夏我们也不怕。”
赵云点头,看向沙盘,刚想回复云鹭,却听刘备忽然开口道:
“依备看,油江口这名字不好——往日黄巾贼作乱,十常侍祸国,皆是因为奸臣贪官搜刮民脂民膏——既然我刘玄德来了,往后这江也不必油了,便叫公安吧。”
众文臣纷纷点头称是,赵云低声谓云鹭道:
“这又是什么说法?”
“皇叔昔日官拜左将军。公安,取得是‘左公所安’的意思,简单来说就是新野那个民谣。刘皇叔,自到此,民丰足。”
“这你都知道?”
赵云明白了前因后果,在一众一头雾水只知道鼓掌叫好的武将中,腰杆挺得笔首。
寻常女子哪有云鹭这般见识,更遑论还有这样的武艺了。
江陵,周瑜军大营。
“都督,甘将军、凌将军、吕将军都来了。”
甘宁和凌统前后脚进门,凌统本在为吕蒙掀门帘,一看甘宁来了,忙不迭地将门帘放下。
数九寒冬,那门帘乃是用几十件厚重的旧衣制就,这一拍下来,险些把甘宁的鼻梁骨拍歪。
周瑜看在眼里并未责怪凌统,反指桑骂槐对吕蒙道:
“吕子明,不听号令,私自去追曹操,折了不少子弟兵,你可知罪?”
吕蒙连忙跪地拱手道:
“子明知罪,都督——子明亲姐被夏侯一族的人劫去强娶,此恨不共戴天。还请都督看在大战在即的面上,让子明戴罪立功。”
“罢了,非是责你去追曹贼,曹贼人人得而诛之——只是为将者不识天文地理,不晓兵法,就算是战局占优,也依然——咳咳咳咳咳,兴霸,你来了。行了,子明也起来吧,坐下说话。”
凌统刻意选了个离甘宁最远的座位坐下,甘宁却故意起身,改坐到了凌统对面,甚至还把双脚翘到了军议用的椭圆桌子上。吕蒙忍不住笑出声来,以手砸桌,周瑜摇头道:
“你们三人是我江东水军的大将,子义死后,黄、程等将年事己高,论勇武还要仰仗你们。大战在即,怎这般孩子气?咳咳咳,这样下去,公瑾怎放心把江东托付给你们?兴霸,脚拿下去,桌子是放地图用的,不是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