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休息吧,云自会守在帐前。”
赵云和云鹭手牵手出去了,待到一旁空地,赵云才又持起云鹭的手道:
“你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守卫就行,下次不能再这么莽撞了。我不是不信任你的武艺——怕就怕那周公瑾借题发挥。”
“知——道——了——”
云鹭脚尖微垫,在赵云耳边拖着长音又说了一遍,做了个鬼脸,转身回了一旁的营帐。
赵云立在帐前,手持长枪,路过的兵士虽偶尔会瞥上一眼,但都立即转开了目光。
月上中天,云鹭睡不踏实又爬起来,走到赵云身边道:
“我替你一会,你回去歇歇,明日若真有变故,还要指望你救场。”
“我——什么人!”
赵云骤然抽剑,指向不远处一个疾步向诸葛亮营帐走来的黑袍人。
那人身量不高,以成年男子论甚至可说是矮小了,帽兜下一张脸浓眉掀鼻,黑面短髯,让人一看,便觉心头不适。
云鹭也抽出了佩剑,三人的僵持,让一旁巡逻侍卫的注意力都到了这里。
诸葛亮却忽然从营内跑出,连鞋子都忘了穿,披着头发穿着里衣就冲了出来,连声道:
“士元,你怎么才来啊!等你等到快睡着了!”
曹军,水军大营。
“不好!快来人!叫刽子手住手!”
曹操睡至半酣,忽然惊醒,亦是披头跣足地大喊,曹丕守在帐前,忙迎上前道:
“父亲,您这是——”
“子桓啊,快!快!!去告诉那刽子手,蔡瑁、张允不能杀!”
“诺。”
一炷香后,曹丕进得帐来,身后的亲兵哆哆嗦嗦端着盛着两人脑袋的木盘,抖得像是数九寒冬跳了冰窟窿。
“哎.....放下吧。”
那亲兵忙不迭放下人头,转身跑了出去,待帐内只剩曹操和曹丕二人,曹操才揉着太阳穴道:
“蒋子翼那蠢货!自己中了周公瑾的计就罢了,还以身做饵来赚孤!
丕儿,北方人本就不擅水战,现在蔡、张两人身故,大江上这一战怕是——”
“父亲莫忧,儿愿为先锋,纵水战不利,以儿子的武艺,加上夏侯琳那些死士,自保总不成问题。”
“哎——本是必胜之战,奈何——奉孝、文若,有一个在此,何至于此啊!
司马仲达去哪了,把他叫来,孤有话要问他!”
“父亲,师父他——没有随军出征。许昌雨雪寒凉,他腿疾又犯了,小妾又怀了孩子,便向儿子请了假。”
“......罢了,你出去吧。”
曹操看着曹丕欲言又止,最终摆了摆手。
“报——!丞相,帐外有一人求见,此人自称是江东名士,唤名阚泽,不知——”
“叫进来。之前的密信———”
“十日前便送出去了,想来此刻己到许昌。”
许昌,贾诩府。
“稀客稀客,荀令君到此,老身这蓬荜生辉啊!”
荀彧掀开帽兜,将斗篷脱下递给一旁的小厮,叹了口气,坐在贾诩对面道:
“贾大夫,你我之间,往日有些龃龉,但——我们始终都是汉室之臣,不是吗?
这点上,您与我,立场应该是一致的,对吧?若主公加了‘九锡’就彻底沦为了汉贼——”
“荀令君不愧是‘王佐之才’,忠君爱国啊!老身真是感动!”
贾诩给荀彧倒了杯茶,打断了他的慷慨陈词,忽的开口道:
“主公去前线己有半月,荀军师就不担心主公在阵前吃了败仗?比起担心宫里那位,您首先,是曹家的军师啊。”
“我.....主公阵前那么多谋士!少文若一个又如何?今天来,只想问贾大夫,若有一日,主公当真要谋逆,贾大夫——”
“报!贾大夫,前线密信——荀军师.....您怎么也在?”
“信拿来。”
荀彧站起身,那亲兵却摇头道:
“不成,主公说了,这信,是单给贾大夫的。”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