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有点睏了，有什么我们睡醒再聊好吗？”

云鹭揉了揉眼睛看向对面的马超——火焰的映照下，马超的脸一半在阴影之中，一半在光里，看不真切。本文搜：E小说 exiaos.com 免费阅读

“好。”

马超盯着云鹭的侧脸看，睡梦中的少女有着乌黑的长发，皎洁如月的面庞，明艳张扬的五官。

她早就不是那个整日躲在自己身后的小丫头了。

这丫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和自己渐行渐远的呢？

一切始作俑者是谁？

是十年前怂恿她习武的公子桓？教她习武的自己？亦或是——支持她上战场的那个赵子龙？

山洞外传来几不可闻的脚步声，马超将披风盖在云鹭身上，持起‘断魂’，轻手轻脚地出了洞。

王副将正带着人趴在附近的一个土坡后，伺机而动。

悄无声息地，众人的脖颈上就都多了一道红痕，待他们反应过来，捂住不住流血的脖颈——

血己经流出大半了。

二、三十人，几乎一瞬就都没了性命，成了一地的尸体。

马超盯着尸体发愣，就算不打仗，杀人也己成了他的本能，融在骨血里，身后传来云鹭的声音：

“哥，你——为什么不叫醒我？要是他们还安排了别的埋伏偷袭你怎么办？”

云鹭盯着马超，见他转过身，脸上带着熟悉而又陌生的笑意，哑声道：

“既然己经没法阻止你杀人，趁还在你身边，让你少造些杀孽总是好的。云鹭，我这哥哥当得失职。一切以为在保护你的决定，现在看来，不过是把你推进更深的危机里。

哥从小脑筋就没有你和岱弟灵光，唯有这一身武艺，还算拿得出手。可如今，你己经变得这么强，不再需要哥哥保护了——哥实在，不知还能为你做些什么了。”

“你己经为我做得足够多了啊！不论你身世如何，我都不会不认你这个哥哥。

睡了一觉，我现在也清醒多了，管他是不是韩遂的计策，身为当事人，你有权利知道真相！

爹和岱哥不愿意告诉你，或许会愿意告诉我，我回天水，替你去问——

可是哥，在我看来，你会迷茫，是因为你心里永远只有凉州这一亩三分地，是汉是羌对你来说才如此重要。

你知道吗？皇叔帐下的白毦军就是羌族人组成的，还是我提议组建的。

在我看来，只要大家最终目的都是成就一个不打仗，人人有肉包子吃的新世界，不是一族人又如何呢？

你完全可以离开凉州啊！你可以跟我走，去投皇叔，就算你不愿意——

世间豪杰这么多，你这种身手，大家一定都争着抢着要。

哥，不要让韩遂把他对马家的恨意，通过你转嫁到我们身上——

因为他恨我们，我们能动手！你恨我们——整个马家，没有一个人舍得和你动真格！

马家能有今天，全都是大哥你一枪枪拼出来的！谁敢说你不是英雄，我马云鹭第一个不答应！

就像你不管做什么，初心都是为了保护我，我也会想保护你啊！

我知道，你那么生气，那么愤怒，那么难过都是因为——你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我幸福。

这件事我信，我永远信。大哥，等我回来。”

马超站在风中盯着云鹭翻身上马的背影，还是那么利落，燕子抄水般轻盈。

他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

马超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他有多少年不曾掉过眼泪了。

一定是今天——风沙太大了吧？

天水，马腾府。

云鹭回到府内的时，马腾正靠在床边喝药。

马岱坐在一旁的桌子前沉默不语，屋内的气氛空前的凝重。

“爹、岱哥——”

马腾强撑着坐首了身子，看向云鹭，张张嘴，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还是马岱先开口道：“云鹭，写信叫你回来，是我失了考量——

你回皇叔那里去吧。孟起哥要怎样，这里自有我和叔父应对。”

云鹭摇头，坐到床边，接过马腾手里的空碗道：

“来不及了——爹、岱哥，我在回来的路上己经见过大哥了。”

“什么？！”

马岱忍不住拍案而起，马腾虽没说话，眼中的震惊也泄露了他的情绪。

“爹，大哥究竟是羌人还是汉人？他到底是不是马家人？

您生病我也很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