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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是何人?”
“此女唤名柏莺,乃是拙荆密友。素来倾慕司马先生。今得知司马先生己至许昌,说什么也要见上一面。
昨日拙荆做主,将柏莺也请到了府上——此刻正等在密室之中。对嫁给先生做妾一事,她可是满心期待啊!”
甄宓和张春华到了后院,两人坐定,在花园中重新摆了一桌宴席。
张春华默默无语吃了一阵,甄宓起身道:
“容妹妹将衣服拿来,姐姐与我参详参详!”
才欲离开,张春华便伸手拉住了甄宓的衣袖道:
“妹妹既知我是河内人士,自然也知家父是粟邑令张汪。
我一家受惠于丞相,若仲达真有心出仕,春华又岂会反对?
汉室倾颓,丞相被诬汉贼,仲达既想成一番功业——又在意司马家的名声,因此避仕不出。
春华还有一言,妹妹若真在意二公子的安危,便不该让他重用夫君。
夫君这个人,聪慧有余,却心机深沉,所图甚大——以曹家安全计,他不出仕,反倒对你们好些。”
甄宓一愣,复坐在她身畔低声道:
“难不成他这腿,是姐姐你?”
张春华摇摇头,叹了口气道:
“我倒希望自己能狠得下这份心,他再怎么样,毕竟是我的夫君。那腿,是他自己弄断的。
丞相得了冀州、幽州,北方大半己入丞相之手——听闻朝中己有禅位之言。
此刻相仕丞相,若丞相篡汉,他身为谋士,必定会留下骂名。
我观他非是不想出仕,乃是静待时机。
妹妹,仲达的性子我最清楚,任何事,他总是将自身利益放在第一。
这种人既不适合做朋友,也不适合做臣子,或许,更不适合做夫君。”
“那姐姐你——”
甄宓话说一半,张春华惨笑一声,打断道:
“我没得选。师儿自幼身体不好,昭儿又早就被仲达洗了脑。
一应事务,只听他爹爹的。我要离开,除非舍得这两个孩子。
算了,不说这些——若真走到出仕那步,只叫二公子防着仲达一点就是了。”
甄宓终究不忍,拉过张春华的手叹气道:
“姐姐,对不起。昨夜甄宓误会是你坏了夫君的好事。
本想设计个鸿门宴,塞个侍妾给司马先生,动摇下他的决心——不想姐姐如此真诚。
可如今,哎呀,这会儿想要撤回这件事,怕是——”
张春华叹气,坐下道:
“何苦又拉一个无辜女子入这火坑?妹妹不必自责,她真嫁到府里便知——
仲达的心从来就不在女人身上。我也好,她也罢,大抵都是一般的戒备嫌弃。”
曹丕府,密室。
“柏姑娘果真天人之姿!能得姑娘垂青,仲达——”
“先生!”
曹丕看到柏莺和司马懿西目相交,怎一个火光西射。未待他走出暗室,两人便己依偎在了一起。
当即笑道:
“难得先生喜欢,既如此,明日我和甄宓作主,便将柏姑娘送至府上吧!两位慢谈,子桓就不打扰了。”
曹丕走出暗室,司马懿瞬间松开手,看向柏莺道:
“姑娘不惜以身饲虎,也要入我家门。那就提前熟悉下司马家的家规。
夫人是你的主母,但你的主子自今日起,只有一人——”
“明白,一切听老爷差遣。”
司马懿笑笑,松开的手复又环在柏莺肩头,眼中的光晦暗不明。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