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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丕勾勾嘴角，夹了一筷鸡肉，一筷竹笋，细细品过，赞道：

“夫人手艺真好，往后为夫可要享福了。”

“母亲、二哥，子建不胜酒力，今日便先告退了！”

曹植起身欲走，却听身后甄宓道：

“西弟为何如此不给甄宓面子？难道是看不上我这嫂嫂？不想妾身进曹家的门？”

曹植双拳紧握，半晌无语，良久才转身道：

“子建大病初愈，不胜酒力——嫂嫂何必苦苦相逼？”

“还有两道菜，西弟未尝过便走了，甄宓岂不是白白辛苦？

不胜酒力便别再喝了，剩下两道，都不是辣的。”

“植儿，新妇进门，你以后来娘这问安——少不得要见宓儿。她大费周章做这一桌，原是为了请你。

就算不看你二哥的面，难得你们一起陪娘吃个饭——总要将这饭吃完才好。”

曹植惨笑一下，坐回原位，看向曹丕道：

“非是子建不愿给娘面子，只是——此次官渡之战，二哥居首功，娶新妇，自然人逢喜事精神爽。

子建除了被父亲责骂，还失了心上人。这一年，过得索然无味。难免心头郁结——”

这话何止意有所指，简首要将三人关系挑明了。

曹丕原本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子建就是子建，说话做事，不考虑任何后果。

“既然西弟身体不适，甄宓便删繁就简，只说菜名吧。

余下两道，一道叫做，君子不器，一道叫做心有灵犀，诸位尝尝吧。”

甄宓说完，便婷婷落座。

像是没注意到这一屋子剑拔弩张般，给卞夫人夹了两筷子新菜。

曹植眸色愈深，曹丕也停箸不食，尴尬的沉默持续了很久。

兄弟两人只是盯着满桌的佳肴沉默不语。

‘有、浮、君、心——’

有负君心。

与自幼学习歌舞的卞夫人不同，曹丕曹植几乎同时看破甄宓所传达的意思。

都向她的方向看去，甄宓见两人盯着自己，笑道：

“妾身脸上又没有菜，可是这菜做得不合口味？”

“很好吃，就是——太好吃了些。”

曹植先回话，低头去夹新菜。

曹丕沉吟了一会，忽然起身冲卞夫人道：

“娘，依我看，不必等爹回来了。他己答应的事，还是尽快办完的好。省得爹爹南征，还要考虑子桓新婚燕尔。”

“也好，那就寻个道士，算个黄道吉日——这几日便成婚吧。”

三日后。

曹丕大婚。

甄宓坐在洞房内，盯着镜中的自己，心头憋闷。

摘掉凤冠，脱掉霞帔，推门而出。

门口两个曹家的亲兵，见她出来，也不敢首视，同时跪地道：

“夫人，二公子还没回来，您还是在屋内等着的好。”

甄宓也不答话，软鞭出手，一左一右将两人击昏。

目之所及，是忙碌的小厮和婢女们，转身向后院走去。

脚步停在书房前，甄宓盯着房门看了一会，鬼使神差地伸手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曹丕的书房很大，书架上大部分都是文史类的书籍，还有兵法和地图。

甄宓抬眼去看，看到一支和书架风格不符的鎏金花瓶。在整个古朴大气的环境中显得无比突兀。

伸手去拿，却发现那瓶子像是焊死在书架上，怎么也拿不起来。

不死心地又用鞭子卷了去转。

吱扭吱扭——

书架向两方打开，内里出现了一条暗道。

甄宓手持软鞭走进密道内。

密道尽头有一间不大的石室。

地上摞着各种卷宗和箱子，箱子里尽是一些珠宝，没什么出奇的玩意。

甄宓细细查验，在一堆装着金银浅薄的箱子里，埋着一幅挂画。

好奇地打开一看，顿时惊得扔下画卷，站起了身。

那画上俨然是云鹭！

云鹭穿着一袭红裙，在月下的梨树旁舞剑！

难道，那日许昌擂台，曹丕会忽然扇曹植的巴掌是因为？！

甄宓盯着这画惊疑不定，身后却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石室狭小，甄宓想要躲避，却没有地方可以藏身，只得握紧长鞭回头去看——

曹植站在门口，盯着她，伸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