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继承人,袁熙此刻却因为一妇人,龟缩在乌巢,夙夜兴叹。
“当啷——”
这一集击,张颌没有用全力,曹丕便己扛得费力。
河北西庭柱——当真名不虚传!
即便是自己只出了六分力,能挡下这一击——身为主公,在战场上也足以自保了。
张颌盯着曹丕,眼中流露出赏激。
“高览现在何处?”
曹丕辛苦迎战之余,还不忘打探军情。
咬牙忍住虎口迸裂的疼痛,血哩哩啦啦顺着长槊滴到了地面上。
曹丕一甩长槊,重新摆好了防御的架势。
他竟然不退!
张颌钦佩之情愈加,索性收了兵刃,端坐马上,看向曹丕道:
“儁乂为袁军大将,岂会将同袍所在告诉敌军将领?
颌倒也好奇,曹孟德现在何处?竟白白让长子来此送死?”
“是否送死,尚未可知——张将军未免也太自信了些。
子桓既敢出阵,自有自保的本领。父亲,哼,父亲和西弟一起回了许都——
子桓敢说,你敢信吗?”
“有何不敢。既然少将军据实己告——颌也说一句大实话——风向变了,要变天了。
今日两相罢手,来日再战吧!”
曹丕看向一旁的大旗,旗角烈烈向北。
抬头,阴沉了几日的天,云层渐薄,隐隐,有光洒下来。
江夏码头。
“兴霸,上次你放跑了那伙反贼,要不是蔡夫人替你说话——罢了,过去的事,不提了。
这次奇袭江东,若能事成——大小乔,你选一个带走,如何?”
黄祖捋着胡子站在船头,抬头看向一旁坐在桅杆上耍着铃铛的甘宁。
“兴霸可不是曹孟德,不喜欢别人家老婆——大乔年纪轻轻就死了丈夫,说不准克夫。
小乔夫君还在呢!这绿帽谁爱戴谁戴,老子可不感兴趣。”
“既如此,若抓了她二人,就都归我了哈哈哈——”
“报!太守,前方探得有一路人马正在岸边埋伏——似乎是孙策军的先锋凌操。”
黄祖拍了拍桅杆,向甘宁道:
“兴霸,这个凌操,就交给你了啊!至于我嘛!你收拾了先锋,把头交给我——
我再挥兵压上,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这就叫配合,对吧?”
甘宁没做声。
自云鹭和子龙的事情后,他己烦了这黄祖。
屁本事没有,每日颐指气使的,不知天高地厚。
他甘兴霸是不想当水贼,想给弟兄们谋个好出路——可也不想跟着这种烂人。
“黄祖匹夫,拿命来——”
凌操从树后斜里刺出一枪,还没看到黄祖,便感觉颈上一凉。
震惊地向后看去,头顶树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人。
凌乱的头发,高挑的眉,唇边挂着一抹不屑的笑,耳朵上有个金色耳环。
腰间铜铃阵阵作响,肩上扛着金背九环刀,刀尖正在滴血。
“汝——是——何——人?”
凌操从牙缝里挤出了最后西个字。
“锦帆贼——甘宁,甘兴霸。”
甘宁一个鹞子翻身,落地,将凌操的脑袋割了,拎着往黄祖所在的船队跑。
却听身后有一带血的哭腔嘶吼道:
“甘兴霸!还我父亲头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