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接把信交出去,公孙瓒会相信这是真的吗?
掂量再三,赵云还是将送信人也一并绑回了军营。
大帐内。
公孙瓒己和公孙续抱怨了将近两个时辰。
公孙续给父亲倒了杯酒,安慰道:
“天下之大,乱世之中,伟男子不缺。少了个赵子龙,羽儿还真就能找不到夫君了?
依我看,袁家就不错。袁家的小儿子和羽儿年龄相仿,又是世家公子——肯定比赵子龙懂得哄女孩子。”
“可是袁家——”
“报!主公,子龙将军回来了!半路抓到了袁军的传信官,有要事禀报。”
“叫他进来。”
公孙续不疑有他,挥挥手让那亲兵出去。转头一看,公孙瓒面色凝重,吓得一缩脖子道:
“哎呀,爹,你别总阴沉着脸行不行?一点小儿女之间的别扭,你还真打算以后不理子龙了?他可救过你的命!”
公孙瓒听了这话,面沉如水。
他当然知道赵云救过他的命,正因如此,他才更加讨厌他。
他公孙伯圭平生最讨厌两件事:一是欠人人情;
二是有人比他威望更高,派头更大。
赵云若是娶了羽儿——之前的救命之恩也好,他在军中的威望也罢,都可以一笔勾销。
赵云父母双亡,那样一来,自己就是他爹;赵云的威望,也就是他的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可现在就不同了,女婿做不成了——
还要留着这个比他威望还高的‘救命恩人’在营里,实在是让他如芒在背。
“主公,公孙将军,这是从传令官身上缴获的信——”
赵云双手将信呈给公孙瓒,公孙瓒黑着脸,并不打算拿,还是公孙续走下来,拿过信道:
“行了,起来吧。子龙啊,你说你也是,惹爹发这么大火儿。羽儿的事,你别往心里去。
她就是小孩子脾气,过两天——爹,你看,朝廷让袁家上咱家地盘上剿匪来了。”
公孙续安慰到一半儿,看到信的内容,连忙和公孙瓒商量起来。
公孙瓒眉头紧锁,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道:
“拿纸笔来,我要写封信给袁公。子龙,你收拾收拾,准备去送信。出去吧,续儿会拿给你。”
赵云点点头,拱手出去,心中却涌起不祥的预感。
许昌,马岱住所。
“云鹭,你说朝廷忽然下旨让袁绍去公孙将军的地盘上剿匪,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袁家己经雄踞河北了,如果再吞并了公孙家的辽东——幽州、冀州、并州、青州便都是袁家的了。”
书房里,马岱和云鹭站在云鹭自制的地图前,盯着北部地区的位置看。
云鹭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伸手敲了敲袁绍的主城南皮道:
“应该是朝廷里河北的士族给皇帝出的主意。怪不得这次袁熙会亲自到许昌来。
看来,他就是为了这件事。不过,曹家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如果袁家做大,下一步——曹家的豫州、徐州、兖州,就是阻挡袁家南下的绊脚石了。”
“是啊,这么看来,袁曹两家的战事将近了。”
云鹭向马岱借了纸和笔,在信中报了平安;
提到了许昌的一些见闻,独独略去了曹氏兄弟的部分。
马岱接着云鹭的家书续写,将许昌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两人把信封好,托亲兵快马将书信送去了天水。
正事办完,云鹭才意识到——这一路的颠簸,她早就困倦不堪了,便辞了马岱,回房休息。
明明很疲累,躺到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不知为何,脑中交替出现的是马超,马岱苦口婆心的叮嘱和儿时曹丕那张笑脸,以及那句:
‘等你学了武功,就来找我玩啊!’
云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眼角含泪。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
究竟有什么可哭的。
明明今日之前,他只是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不是吗?
‘等你学会了武功,就来找我玩啊。’
曹子桓啊曹子桓,为什么要说那种——明知做不到的话呢?
曹丕站在庭院中的木桥上,盯着水中的月亮瞧了一会儿。
拿出那袖箭,一丝犹豫也无——
随手,抛进了水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