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颜换上一件纯白色吊带礼服,简单挽起头发,插了一支金色月桂叶发夹归拢碎发,她长相温婉,气质柔和,像一轮从海里升起的月亮,美的不近情理,新郎的妹妹称赞她是中国来的公主。本文搜:狐恋文学 xhulian.com 免费阅读
公主走过来,看见Paul嘴巴嘟嘟囔囔,听不清说什么,Paul说完转身背对钱铮,一副不想搭理钱铮的样子。
钱铮一条腿懒懒搭在另一条腿上,一如既往的无所谓。
言颜坐下来,问钱铮:“你们在聊什么?Paul好像生气了。”
钱铮看她一眼,礼服穿在她身上有些肥大,像偷穿了大人衣服,愈发显得稚嫩娇俏。
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老头说他以前是神汉,不赚钱,改行弹钢琴了。”
言颜听罢,自忖钱铮在造谣。
不过没时间求证,教堂钟声响起,婚礼开始了。
玫瑰花窗,尖拱穹顶,欧洲的教堂大差不差,婚礼的形式千篇一律。
无非是老套的你愿不愿意,我相当愿意的誓词,都到这一步了,问这些不无聊吗?
不如问点实际的,新郎:结婚后,干家务吗,工资上交吗,婆媳大战时,能不和稀泥吗?
新娘:退一步海阔天空,能不能给老公个面子,与公婆友好相处?
钱铮一边在言颜的眼神示意下翻谱子,一边思维发散的没边没沿。
他想到自己的妈妈,没结过婚,没戴过戒指,按钱国强的说法,她甚至对钱国强没有任何感情,却生了孩子。
记忆里,他妈从不怨天尤人,每天上班下班,回家烧饭,他小时候过分皮,闯祸免不了一顿藤条炒肉,打完之后,他妈照常烧饭吃饭睡觉。
由此看来,只要女人愿意,结不结婚,有没有老公,都不妨碍把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誓词过后,牧师问有没有人反对这场婚礼?
当然没有!
就在牧师准备宣布礼成时,教堂的门忽然从外面被人推开。
所有人目光齐刷刷望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位头发蓬乱,西装扣子系错位,一半衬衫耷拉在外,另一半己经塞到裤子里的男人。
他手里拎着琴盒,嘴唇周围冒出青茬,像被人一刀捅进了咯吱窝,滑稽又可怜。
昨日受了情伤的男人,夜晚喝醉酒,醒来连忙奔到教堂,为时己晚。
牧师惊讶的问:“你有意见?”
男人机械的摇头,茫然西顾,倏然,眼里迸发奇异的光彩。
令他借酒消愁的人正气定神闲的坐在乐队演奏台的椅子上。
钱铮目瞪口呆,这踏马不是昨天送他花的外国基佬吗!
新郎的妹妹率先反应过来,冲到教堂门口,一把将神色复杂的小提琴手拽到钱铮身边,将他按坐在长凳上,再返回自己的位子,示意牧师该干什么干什么,别闲着。
婚礼继续进行,牧师宣布上帝赐予这场婚姻忠贞、永恒,接下来亲人送祝福。
小提琴手Stephen局促不安、兴奋紧张的坐在钱铮身边,言颜和Paul重复演奏乐曲的最后几页助兴,钱铮把三张谱子一一摊开在谱架上,省去翻谱的工作。
Stephen小声对钱铮道:“好巧,我想这是命运的安排。”
钱铮说:“那命运待你挺薄。”
Stephen不甘心道:“你确定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吗?”
“有感觉。”钱铮眉头微皱,“在你问出这个问题后,我有些生理性不适,抱歉,不是故意冒犯你。”
Stephen大失所望,生理性的取向没办法改变,“好吧,仍然很高兴见到你。”
钱铮压着嗓子说:“不高兴也没办法,见都见了。”
Stephen一愣,随即笑了,提起琴悄悄溜进更衣室,再也没出来。
言颜余光扫到Stephen离开的身影,强烈好奇钱铮跟他说了什么。
婚礼进行到新娘扔捧花环节,新娘在新郎搀扶下,站到一把大椅子上,背对众人,随时准备出其不意的扔出幸运的花束。
那是一捧洁白的铃兰,花形似铃,香气如兰,在法国民间有一种说法,如果谁找到一束有13朵花骨朵的铃兰花,此人会受到命运的特别垂青。
终有一日,我会归来,给你幸福。
乐队三人站在跳舞的人群后面,凑热闹。
言颜跟着人群跳舞,三五不时的瞟一眼新娘手中的花束,新娘故弄玄虚,抛花假动作令她紧张好几次。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