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等,眼睛到处看还有没有其他好吃的,在不远处的面包店,一个身形高挑、穿蓝色大衣的女人背影忽然吸引她全部的注意力。
她紧紧盯着那个身影,难以置信,“妈咪......”
“妈咪......”她飞速跑向面包店。
钱铮端着两杯冰激凌回来,言颜不在,搜寻一圈看不到她人,马上拿出手机给她打电话。
铃声响了许久,没人接。
再打,还是没人接。
来来往往穿白袍的中东大胡子,跟踏马白无常似的,莫名让钱铮不安,不知道这里能不能广播找人。
“钱铮哥。”
身后忽然传来言颜的声音。
钱铮猛然转身,见言颜好端端的,松了一大口气,“你去哪儿了?”
言颜丧着一张脸,“我刚才好像看到我妈咪,可是我追过去,又不见了人影。”
“你是不是看花眼了?”钱铮把冰激凌递给她,“你再不回来,要化了。”
言颜心事重重的坐回长椅,一勺一勺心不在焉的吃冰激凌,拿不准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但那个身形,还有那款爱马仕的包,分明就是妈妈和她常背的包。
她想发信息问问父母在哪里,但是爸爸叮嘱过不可以问地点,怕会暴露,被追债的找到。
钱铮宽慰她:“可能是你太想妈妈。”
“钱铮哥,我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我爸妈?”她难过的眼泪在眼眶打转,感觉快了,又遥遥无期。
钱铮答不上来,也不想编瞎话蒙骗她,只好道:“总会见到,你思念他们,他们也想你,双向行驶的火车能更快相遇,这一天就在不远的将来。”
言颜无力的歪倒在他的肩上,还是不开心。
“怎么才能让你高兴点?”
她擦了擦眼睛,忍住上涌的泪,把吃空的杯子给他,“再来一杯吧,要芒果味,加一点柠檬汁,栓栓的,我喜欢。”
没有冰激凌解决不了的伤心,如果有,再来一杯。
走出哈罗德,天己经黑了,两人步行回酒店,距离酒店只剩几百米时,言颜突然蹲在路边,抑制不住的伤心抽干力气,两杯冰激凌都无法拯救脆弱,她仰起头,对钱铮说:“路那么远,我走不动了。”
钱铮蹲下身,看着她落寞的脸,再多的安慰也无济于事,孤独和发烧一样,在夜晚最盛,幸而,结伴同行,“就快到了,我背你。”
星星靠在月光的背上前行,走过古老的街道,凉凉晚风,斑斑疏桐。
纤细的手指捏着一块软糖喂到钱铮的嘴边。
背上传来温润的声音:“可乐味的。”
钱铮张嘴咬住软糖,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可乐味的?”
“有次我买了好多软糖,你把可乐味的全吃了。”
情绪会传染,言颜不想让钱铮跟着她难过,为驱散心中的忧愁,想到什么说什么,“我还知道你吃饭喜欢吃脆的食物,藕片,芹菜,黄瓜,最爱吃冬笋,我们喝剩的汤,你把冬笋捞出来吃了,腊肉扔了。”
“你不喜欢吃水果,但有橘子的时候会剥橘子吃,因为你懒得洗水果,懒得削皮,香蕉你也不吃,你嫌它软。”
“你喝啤酒,最中意黑啤,我偷偷尝了一口,又酸又苦,像酱油。”
“一到下雨天,你好像心情就会不好,不怎么说话,一个人闷闷的打游戏。”
“你看电视只看体育频道,好无聊啊。明星你一个都不认识,我说八卦新闻给你听,你问我,这谁家啊,事儿这么多,没完没了。”
言颜说着说着就笑了,“你洗澡特别快,五分钟,你进去打湿之后就出来吗?”
“还有,你用剃须刀刮胡须的时候,疼不疼?”
“你腿毛好多,能用剃须刀剃吗?”
“你洗完脸,不护肤不干吗?”
“......”
在十万个为什么中,酒店到了。
钱铮放她下来,一并回答这些问题,“吃多了你。”
“说起吃,每次你炖汤,中途都要舀一点儿汤出来喝,喝不完的又倒回去,我都嫌弃死你啦!”言颜愤愤道,一锅汤里半锅口水。
钱铮据理力争,“我不得尝尝咸淡?不然,你行你上,我不嫌弃你,你就是把鞋掉里面,我都照喝不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