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又放下。
说不准究竟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看见他什么样的风姿,
听到他什么样的谈吐,
开始对他有不一样的感情,
是那次车窗起雾,愕然发现手指写下他的名字吗?
新年音乐会的选拔现场,她拉了一首埃尔加代表作《爱的致意》,缺乏炫技的作品,十有八九会被淘汰。
所以轻松自在,随心所动的演奏,一曲终了,教授们意外鼓起掌声,其中一位教授点评:我感受到爱了,深情动人。
是爱吗?拉琴时,想的分明是他。
日子浅浅,等发觉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时,
路己经走了一半。
言颜掬起一捧水,泼洒在脸上,隔着像一层面纱的水雾,看不清镜中的自己。
一定是毛姆笔下的面纱,他说:“从来都无法得知,人为什么会爱上另外一个人,也许是心上的缺口,往灵魂里灌着寒风,急缺一个心的形状来填补它。”
如果能补上,钱铮不会躺在床上思绪烦乱,嘴角忽而扬起忽而垂下,胆大包天的徒弟竟敢调戏师傅,真应该按在床上打一顿屁股!
他比她大西岁,一又三分之一的代沟,多看了一届奥运会。
年龄大,思想封建老成,不过是一个意外的甚至称不上吻的相触而己,就搞得他手心冒汗,兵荒马乱。
言颜会怎么想呢?
看她当时神情自然,丝毫没有尴尬,应该是没当回事。
少看一届奥运会,觉悟果然低。
“嗡”,手机震动。
钱铮拿起手机一看,言颜发来一条信息:明天早饭,我想吃糯米鸡。
他自嘲一笑,掉毛的小狗能想什么呢,除了吃糯米鸡就是吃肠粉。
回复框里输入一个“行”字,发送之前,忽然觉得过于简单,删除后重新编辑,问她要吃几个,可是明知道她只吃一个,再删除,不然问她还要吃什么吧。
还未发出回复,又收到言颜的消息:“对方正在输入”都三分钟了,你在敲代码吗?
钱铮勾唇一笑,删除编辑好的内容,回复她: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