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钱铮在跑步机上跑完八公里,洗完澡往沙发上一坐,浅浅发个呆。本文搜:肯阅读 kenyuedu.com 免费阅读
言颜走后显得屋子空荡荡,虽然她在时,他也很少跟她交流,但家里会有各种声音。
电视声,琴声,她走路拖鞋不合脚的“哒哒”声,还有隔三岔五“钱铮哥”、“钱铮哥”的叫喊声。
孤独,明明是过去生活的主旋律,如今乍然剩一个人,竟产生微微不适感。
莫名其妙的,他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钱铮哥。”
她的声音通过手机传递到耳朵里,不要钱的时候还挺柔和、舒服。
要钱的时候另当别论。
钱铮偶一抬头看到电视屏幕映出的自己,比空巢老人见到孙子笑的还慈祥,后知后觉的想这是他打电话的目的吗?
“回学校,还习惯吗,需不需要...被子?”他没话找话。
言颜急切道:“你不提,我都没想到,急需一床厚被子。”
钱铮站起来,往卧室走,“我现在去给你送,你在宿舍楼下等我。”
“好。”
他正要挂电话,又听她说:“钱铮哥,开车注意安全。”
十五分钟后,钱铮把车停在离音乐学院不远的一处停车场,提起被子去言颜宿舍楼,到楼下,见她手里拎一个大袋子。
两人一手交被子,一手交袋子。
钱铮往袋子里看一眼,是夏季的衣服,“什么意思,放家里?”
“家”这个字一出口,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好像哪里不对,改口又欲盖弥彰。
他早己没有家,她有家不能回,如今在万千灯火中,有一盏灯他们共同点亮,那里明亮温暖,烟火清安久,岁岁不知愁。
言颜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里面是生病之前没来得及洗的脏衣服,麻烦带回家用洗衣机洗洗,晾干后收到衣柜,谢谢您了。”
就是这个味儿,这个味儿可太对了。
钱铮叮嘱她几句按时吃饭、天冷加衣后,拎着一包脏衣服心满意足的往车边走,一天不当牛做马真是难受,被人使唤就是痛快。
这大概就是贱命一条的真正含义。
言颜望着脚步轻松越走越远的钱铮,陷入困惑,还以为他要醍醐灌顶呢,这么和颜悦色还挺出人意料。
钱铮回到家,当晚就把衣服洗好晾在阳台,无比充实的睡了一个好觉,迎接明天发工资的大日子。
第二天下午,理想跳动的会议室里,领导唾沫横飞:“你们需要有自己的判断力,而不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希望看到的是你们的思考而不仅仅是进度。你们的产出,是有些单薄的,owner的意识还不够强,马上年底了,大家加把劲。”
大家纷纷低头掏出手机,看新鲜出炉的工资。
没劲儿。
钱铮微信转给言颜两千。
一分钟后收到她的回复,一个表情包:谢主隆恩。
钱铮回复:平身。
李俊杰凑过头来,“发多少钱,傻笑成这B样?”
钱铮连忙关掉手机,舔了舔唇角,他傻笑了吗?
日日无事,事复日日,忙忙亦茫茫。
偶尔,钱铮会特意拿起手机看看有没有言颜发来的消息,有,也不见得多期待,没有,也不会失落,终归她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周六早上,言颜站在校门口等钱铮来接她去商场买衣服,钱铮没等来,先等来张明远。
“言颜,你在等人?等谁?”张明远见她抻着脖子瞧东边来的车辆,心里隐隐泛起不安。
言颜点点头,“等......我表哥。”
张明远放下心来,这年头禁止近亲结婚,“明天婚礼演奏结束,你有空吗,我知道有家粤菜馆子很不错,一起去吃啊。”
言颜实实在在道:“吃不起。”
张明远笑的一脸财大气粗:“不用你花钱,我请你吃。”
言颜抿唇,这黑心的中间商真能赚差价,还敢用剥削劳动人民的钱收买劳动人民的心,她可是铁骨铮铮的劳苦大众之一,不会上他的当。
一辆黑色的宝马缓缓停在两人面前,“我表哥来了,先走了,再见。”
钱铮透过车窗看了张明远一眼。
“你同学?”他问。
言颜有问必答:“嗯,我们班的班长大人,他挺热情的,还说请我去吃粤菜呢。”
钱铮眼睛眯了眯,“你答应了?”
“当然没有。”言颜有一说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