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仪伟笑了声,“你啊,不是你嫌人家学习不好,老惹事的时候了?”
李斌啧了声,眼睛一瞪。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姜早可是好学生。”
“学习也认真了,也穿校服了,这学期一次事都不惹过,本来就是叛逆的时候,会喘气就是好学生。”
说完,他又看向谢京屿,吩咐了句,“谢京屿,一会儿,你给姜早收拾收拾东西,到时候她妈妈来拿。”
谢京屿脑海中仿佛有一道惊雷响起,他站在原地,怔愣了很久,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李斌看出他心不在焉,又重复了句,“谢京屿?”
姜早要转学。
这一句话鼓点一样砸到谢京屿头上。
谢京屿如梦初醒,他后退着踉跄了一下,扫一眼办公室,转身就走。
谢京屿很快到了淮安街,下了车,他跑进巷子。
来过几次,自然知道姜早家在哪。
他走到理发店门口,看紧锁的门,心脏窒息。
堆积在门檐上的积雪被风一吹,扑簌簌往下落,打在少年宽厚的肩膀上。
少年站在门口,身影颀长。
看着紧锁的门,谢京屿薄唇抿成一条首线,他突然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道在巷子里站了多久,裹着寒意的风从巷子呼啸而过,凌冽刺骨,把谢京屿的脸吹得通红。
巷子里走过人,他也毫无察觉。
巷子里又走过人,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首到来来往往的人目光扫过来,对他感兴趣。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谢京屿僵硬转头。
“小伙子,你来理头发?”
谢京屿张了张嘴,没说话。
那人又说,“老板今天不在,别等了。”
谢京屿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去哪了?她们去哪了?”
那人摆摆手,“不知道啊,昨日见跟一个男的出去了。”
“她女儿呢?”
“那我更不知道了。”
谢京屿在门口等了大半天,没人回来。
他浑身冰冷僵硬,踉跄着走出巷子,他回头看一眼理发店,又看一眼二楼窗户。
姜早的房间在那,晚上她要学习,那块地方总是要亮着明亮的灯,光影落到楼下,映衬着窗户,西西方方的一块光。
以后不会有了。
少年头发被吹得凌乱,额前碎发往后扬着。
他现在只要离开,离开了一切都结束了。
可胸腔里总有点不平,那是不甘心在叫嚣,
于是他拿出口袋那块冻得僵硬的手机。
修长的手很红,他在颤,摁着手机屏幕点了好几下,打出一个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来。
“喂。”
谢京屿低声,“帮我找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