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踏着城门关闭前最后一缕微光,进入了沉寂下来的金陵城。\x·q?i+s,h¢e*n¢.?c_o′m¢
他们来到客栈,店小二见有客至,立刻堆起笑容迎了上来:“几位爷,风尘仆仆的,是打尖……”
天一利落地打断他:“上些热乎的饭菜,快些,再开五间上房。”
“好嘞!爷们里边请!”小二麻利地将他们引向大堂的桌子。
柜台上,一直不动声色拨弄着算盘的掌柜,在墨璃渊踏入客栈的瞬间,眼皮便几不可察地一跳。
那张俊美却冷峻的面容,与他怀中暗藏的画像上的人像瞬间重合!
他心头剧震,面上却不露分毫,依旧挂着生意人的和气笑容。
待墨璃渊一行人被引向座位,他立刻放下算盘,状若无事地踱回后堂自己的房间。
关紧房门后,他脸上那点虚伪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他迅速研墨铺纸,笔走龙蛇,寥寥数语便将墨璃渊抵达金陵的消息写在密信上,小心卷好塞入特制的小竹筒,牢牢绑在早已准备好的信鸽腿上。
他推开后窗,警惕地四下一望,随即手一扬,那灰色的信鸽便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浓稠的夜色之中。~嗖¢艘`暁^税`蛧? /追·醉^歆·璋-节?
然而,这自以为隐秘的举动,却全然落入了隐藏在暗处的墨璃渊亲卫眼中。
信鸽刚刚飞出不足百丈,一道鬼魅般的黑影自屋顶掠下,精准无比地将其擒获,整个过程迅捷无声。
墨璃渊等人草草用过饭食,便在小二的引领下上了二楼客房。
烛火在房间内跳跃,映照着墨璃渊越发冷硬的侧脸。
一名暗卫如同影子般悄无声息地闪入房内,单膝跪地,双手呈上那枚小小的竹筒和被拆下的密信:“主子,截获自客栈掌柜之手,此客栈……实乃新南疆王东方冥名下的产业,而东方冥,此刻正与王妃同行。”
天一心头猛地一沉,他下意识地看向墨璃渊。
果然!
烛光下,墨璃渊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去,如同暴风雨前积压的铅云,浓重的戾气和冰冷的怒意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令人窒息。
他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天一!”墨璃渊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寒冰摩擦,每一个字都淬着冻人的寒意。
天一浑身一僵,立刻单膝跪地,头深深垂下,不敢直视那双此刻翻涌着惊涛骇浪的眸子:“主子……属下在……”
“为何,没有向本王禀报……”墨璃渊一字一顿,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天一,“玥儿此刻,正与东方冥在一起?嗯?”那最后一个上扬的尾音,带着山雨欲来的危险意味。\如^闻·罔. -已¨发~布!蕞-芯\彰·结^
巨大的压力让天一额头瞬间沁出冷汗,他艰涩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主子……属下……”
墨璃渊的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死物:“滚下去,自领五十鞭。”
“是!”天一心中苦涩,却不敢有丝毫辩驳,恭敬地应声,垂着头退出了那令人窒息的房间。
他推开隔壁的房门,一名早已等候在此的暗卫沉默地拿起浸过冷水的牛皮鞭,昏暗的烛光下,鞭身泛着幽冷的光泽。
“天一统领,得罪了。”暗卫的声音平淡无波。
“来吧。”天一深吸一口气,利落地褪下上衣,露出精壮却布满旧伤疤的后背。
“咻!啪!”
凌厉的破空声骤然响起!紧接着是皮肉被狠狠撕裂的闷响!
第一鞭落下,一道狰狞的血痕便瞬间浮现在天一古铜色的脊背上,皮开肉绽。
剧痛让他浑身肌肉猛地绷紧,牙关紧咬,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咻!啪!咻!啪!”
鞭影如同毒蛇般一次次窜出,狠辣地撕裂空气,再重重地烙印在皮肉之上。
沉闷的鞭挞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伴随着天一极力压抑却依旧泄露出的、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痛苦喘息。
汗珠混合着血水,顺着他绷紧的肌肉线条蜿蜒而下。
五十鞭,一鞭不少。
当最后一鞭落下,执刑的暗卫也微微喘息,他默默放下鞭子,从怀中掏出一个青瓷小瓶,倒出金疮药粉。
“统领,属下为你上药,主子有令,两个时辰后,子时整,即刻启程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