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府的书房,此刻仿佛一座冰窖。-精_武′小/说+网! _最′新-章~节.更,新·快*
墨璃渊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案桌后,周身散发出的寒意几乎凝成实质,连跳跃的烛火都显得黯淡了几分。
一路风尘仆仆,披星戴月地赶回,满心满眼只想拥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儿入怀,却只扑了个空……
这巨大的落差,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心底,再被无尽的焦躁和暴戾搅动、翻腾。
他心情恶劣到了极点,仿佛一座压抑着滔天烈焰的冰山,随时可能爆裂开来,将周遭的一切焚烧殆尽。
天一屏息凝神,几乎是踮着脚尖走了进来。
书房内的空气粘稠而冰冷,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骨的寒意,他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被冻僵了。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压得极低,生怕一丝多余的声响都会点燃那根紧绷的弦:“主子,有……有消息了。”
墨璃渊没有抬头,只是搁在案上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骨节泛白。
天一硬着头皮继续道:“暗卫查到,王妃……王妃她离开王府后,曾在城外西郊的云水别院住了一晚,但……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便乘坐一辆不起眼的马车离开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细若蚊呐。+新?完,本*神`站¢ *追`最′新!章-节^
“然后呢?”墨璃渊终于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深渊,冰冷得没有一丝人气,首首刺向天一,“人去哪了?!”
天一被那目光看得头皮发麻,深深垂下头,几乎埋进胸口:“马车……马车离开别院后,如同泥牛入海,再……再无半分踪迹可寻,沿途所有可能的路线,都……都查遍了,没有王妃的任何线索……”
“咔嚓!”一声脆响,墨璃渊手边一只上好的青玉笔筒应声碎裂,碎片西溅。
他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
书房内的温度似乎又骤降了几分。
“废物!”冰冷的声音如同冰渣摩擦,“传本王令!动用所有暗庄的所有暗卫!无论天涯海角,哪怕把整个天下翻过来,也要给本王尽快找到她!立刻!马上!”
“是!属下遵命!”天一心头一凛,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躬身退下,几乎是逃也似地去安排这如同大海捞针却又迫在眉睫的命令。
沉重的书房门再次关上,隔绝了外界,却关不住那几乎要爆炸的戾气。a?精.?#武¢$?小&说?网]× *`[首?$发%
墨璃渊胸膛剧烈起伏,猛地拉开案桌的抽屉,动作带着一种压抑的狂暴。
他从最深处,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卷画轴。
画轴缓缓展开,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跃然纸上,正是蓝溪玥。
她眉目灵动,巧笑倩兮,仿佛带着阳光的温度,瞬间刺痛了墨璃渊布满寒霜的眼。
他修长的手指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轻轻抚过画中人的眉眼,冰冷坚硬的轮廓似乎有了一瞬间的软化。
低哑的,饱含着痛苦与不解的呢喃,在死寂的书房中响起,如同受伤孤狼的悲鸣:
“玥儿……你到底在哪?你……是不要本王了吗?”
这短暂的脆弱如同流星般转瞬即逝。
墨璃渊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所有的迷茫和痛楚己被更深的,更浓稠的黑暗吞噬殆尽,只剩下冻彻骨髓的冰冷和毁灭一切的疯狂。
不能动母后……那这滔天的怒火,总要有人来承受!
安雅……安家……还有那些在母后耳边煽风点火的文淑长公主……一个都别想逃!
他小心翼翼地将画像重新卷好,放回原处,动作恢复了惯常的沉稳,却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决绝。
霍然起身,玄色的蟒袍在烛光下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天一!”声音不高,却穿透了厚重的门扉,带着不容置疑的杀伐之气。
刚刚以飞鸽传书将命令紧急发往各地的天一,闻声心头一紧,立刻如同鬼魅般闪身入内:“主子!”
墨璃渊负手而立,背影挺拔如出鞘的利剑,散发着森然寒意:“安府教女无方,罪无可赦!召集府内所有暗卫,随本王抄家!”
“抄家?!”天一瞳孔骤缩,饶是他见惯了主子的雷霆手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命令惊得心神剧震。
安老大人可是历经三朝的老臣,门生故旧遍布朝野,根基深厚!而且此刻己是深夜……这无异于平地惊雷!
墨璃渊缓缓转过身,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刮过天一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