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燃你这个混蛋!混蛋!混蛋!你怎么不一辈子不理我?!”
季浩然紧握拳头,盯着江燃,这次有了准备,动起手来五五开吧。
他己经准备好了,全都准备好了,但是白栀爆发的哭声却击碎了他。
原来白栀还能这么哭。
原来白栀不是不会依赖人,不过只是,她想依赖的从始至终不是他季浩然。
女孩惨烈的哭声吸引了路人的目光,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指指点点。
江燃按了按她的脑袋,拉着人,上车走了。
看都没看季浩然。
白栀的泪闸打开,便好像再也没法关上。
她搂着他的后背还在哭。
泪水浸湿衣服,带来阵阵先热后冷的凉,也浸透了江燃的根根神经。少年的声音在风中变得模糊,话音里别扭的关切却不曾消减。
“再哭瞎了。”
“瞎了……瞎了也是你害的。”
“我又惹你了?”
“我以为你再也不要理我了,江燃,我的小狗狗没了,他们不仅欺负我还欺负我捡的狗,你不帮我,我都要被欺负死了……我死了,死了你就开心了是不是?”
连续多天喘不过气的压力使得白栀语无伦次。
她一股脑倒出,没料到江燃还有心思看热闹。
“死就死了,喜欢什么样的,重新买给你。”
“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白栀揪住少年的衣服狠狠拉拽,“我不要别的狗,就要我的小狗活着!”
“死都死了。”
“啊——”白栀嚎完骤然收声,冷道:“放我下来,我不要跟你走!”
“我要不放呢?”
“放我下来!江燃,你放我下来!”
江燃一拧把手,从非机动车道拐进机动车道,骑得飞快,白栀的心都要跳出来,不敢闹了,也不想抱他,揪着少年的衣摆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维持平衡。
车开了大半个城,终于停下。
这里是江市的花鸟市场,这个点零摊己经散了,只有稀稀拉拉的小工在扫地。
空气中都是动物的尿骚味。
三两个人站着比划,说些听不懂的交易黑话。
白栀哭不动了,耷拉着红肿的眼皮摇头,“我不要买狗。”
江燃拉她进到旁边的石英灰建筑,穿过冰冷的回廊、晾晒笼子的操场,进到一个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房间。
冰冷的平台上孤零零挂着一个输液瓶,奶白色的翻毛小狗蔫蔫打着吊针。面前的食盆装了肉碎,它饿得瘦骨嶙峋却闻都不闻一口,首到见了白栀才晃晃悠悠坐起身来摇晃尾巴。
小狗,是她的小狗。
她又要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