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紧绷后再放松,身体的酸痛愈发明显。
她侧过身体,面朝镜子看着自己,挪开手。
惨不忍睹不为过。
真凶。
仅看一眼,她便仿佛被烫到眼睛移开视线。
洗完澡,穿好衣服去找谢晚秋。
楼下,谢晚秋捏着一管刚刚拿到手的药膏若有所思,见谢冬吟下来,猛地醍醐灌顶,她勃然大怒,大步走向谢冬吟,扬起手臂就要给她耳光。
谢冬吟惊险避让,不明所以问:“姐姐为什么打我?”
“你敢躲?”谢晚秋脸色铁青,“信不信我把你和赵书睡在一起的照片发到网上?”
赵书,就是那位邻家哥哥。
谢冬吟绷着嘴角,怯懦地垂下眼睛,瞳孔闪过冰冷的光。
“说,”谢晚秋质问,“昨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宁怀听让人给我送来这个?”
药膏是消肿的。
很小的一管,粉色的图案,适用部位不外乎那几处。
谢冬吟暗道宁怀听假好心,早知如此,为什么做得那么凶。
“我想起来了。”谢冬吟绞尽脑汁编,实则断片什么都不记得,“昨晚在聚餐的地方看见姐夫。”
谢晚秋不信:“胡说八道!宁怀听怎么会去你们那种穷人聚餐的地方!”
谢冬吟委屈咬定:“是真的。”
谢晚秋见她不像说谎,往她膝盖看了看,斟酌字眼问:“你是在滑跪倒的时候被他看见的?”
出糗的时候,更关心的是不是保住脸面问题,恨不得钻进地缝逃离地球,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人。
谢晚秋的问题是在钓鱼。
“我被艾琳扶起来之后看到姐夫。”谢冬吟脸面无光说,“很丢脸,我没敢和他打招呼,就拉着艾琳跑了。我还以为、还以为他没有看见我。”
谢晚秋被她的回答说服,信了大半,语气膈应:“你也知道你丢脸?现在他以为你是我,还让我擦药!”
她手臂再次扬起来的时候,谢冬吟没再躲。
但想象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来。
谢晚秋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手停在半空,现在不能让谢冬吟身上出现额外的伤。
而且,这样还可以圆了之前在电话里和宁怀听撒下的谎。
这么想,谢晚秋心情舒畅不少,把药膏丢给谢冬吟。
“你用吧。”
丢得猝不及防,谢冬吟没意识到要接,药膏掉在地上,她慢吞吞地蹲下捡起,紧攥在手心。
铝管边角像锋利的刀具一样压着手心传来疼痛感。
“这么好的药,用在你身上真是浪费。”谢晚秋去客厅,“过来。”
谢冬吟深呼吸:“姐姐要和我说什么事?”
谢晚秋刷着手机,等谢冬吟过来,她面不改色,云淡风轻说:“找个机会,你和宁怀听睡一觉。”
什么??
如此荒唐之言竟被谢晚秋当作吃饭喝水一般轻松地说出来!
无耻。
谢冬吟眼眸瞪大,瞳孔流露出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