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避开身具金灵根的修士。”
提着长明灯的修士闻此顿时有些无奈,
“道友,”
“养金阵最缺不得的就是金灵根,你们虽有好意,但于阵法而言,却起不到半点用处。”
许是因为揣着期待却又落空,这位九章算宗的弟子说话时语气并不算和善,当即便有弟子站出身来不忿道:
“我们虽帮不上什么,但有意相助之心却能胜过一切!”
“你凭什么这么和师姐说话!”
裴澄白立刻拦住恨不得冲上去捶那修士几拳的师弟:
“师弟莫要激动!”
“如今形势危急,我们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古树颓势尽显,的确是我们的过错!”
她眸中莹润一片,从某种角度看,竟似泛着一层泪光。
几位年轻的修士并未受到安抚,反而情绪愈发激动。
裴澄白连连出声劝慰,不少布阵之人被这里的动静吸引,竟引得养金阵波动不断,九位主阵之人当即神色认真起来,
虽说九章算宗独长于阵法,他们九人也都有金丹境的实力,但想要维持这一座涉及千人的养金阵仍有几分困难,
裴澄白自觉自己此时应当要做些什么,只是阵法一道哪里是她有心就能帮上忙的,站在原地满是关切的瞧了半晌,最后只张了张嘴关心了几句当下情势,
最终长长叹了一声,转身带着几位师弟师妹去了仙尊庙中。^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近几日仙尊庙中济济一堂,不少年迈的修士承受不了布阵的压力,只能在此日日求轩辕仙尊显化,力挽狂澜。
裴澄白带着几位师弟师妹诚心祈念,
抬起眼时,裴澄白突然眉心一动,
她仿佛......得了什么机缘!
裴澄白心跳如雷,扣在手心中的物事圆润灼热,她慌忙间将其收起,并未引起旁人注意。
再抬头看向端坐庙中的仙尊像时,目光却更灼热诚挚了几分。
·
那一日,陈苑歆裁断金枝后,裴汀褚侥幸夺得一根后立刻使用遁符遁走。
她生性谨慎,自然知道握着个烫手山芋的自己极易惹人觊觎,遁符虽珍贵,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当下形势用了也无妨,
只是......遁符无法控制遁出之地的方位,裴汀褚也不知自己究竟来到了哪里,
周围白芒一片,极致的寂静下,心跳声反而分外躁动。
裴汀褚手中多出一把木制长弓,她弯弓如满月,箭出惊云,动作一气呵成!
只是灵箭隐没于白芒,很快消失不见,并未惊起半点波澜。
裴汀褚双眉皱起,目光幽沉,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她以三十六岁之龄结成金丹,此等速度放眼九州也是极快的,可比之旁人更快一步览阅道途锦绣的代价,便是于其他技艺上,她未用多少时间修习。
阵法不通,八卦真意不解,
裴汀褚抿紧双唇,
白茫一片很容易让人生出一重盖过一重的疲惫,她微微闭目,睁开时眼中唯剩一片坚定,
长弓再起,眨眼间百箭射出,齐齐落于一处!
裴汀褚想的很简单,
以全力攻其一处,
总能创出一点破绽!
·
满城风雨欲来,
王培率百位王家修士日日堵在金煌府前,要陈苑歆给他们一个说法,眼见三月之期就要到来,王培己下定决心,到时候若陈苑歆还一味装死,他们即便闯不过面前府邸的铜墙铁壁,也会想尽办法告知紫翰真君,请真君出面主事,
真君虽在秘地闭关,但他们王家万年前便是仙尊陪侍,自然知道金煌谷中的灵眼在何处。
有不少知道内情的修士也会频频看向金煌谷后的荒山,
紫英便在那里闭关。
待己经结丹的紫英回到谷中,是否会让谷中形势有些变化?
“喀嚓!”
终于,
霜雪未化之日,一截水桶粗细的庚金灵树的树干轰然倒塌,原本可堪遮天的金幕陡然缺了一角,日光透过树缝洒落,只照出一地荒寂。
尘土西溅,
灵枝坠地时,整个金煌谷仿佛都静了一瞬。
无尽的沉默在此地蔓延,
所有修士都放下手头的事抬头看向那棵金色古树,
心中的担忧成了实际,
他们无比真切的认识到,
古树,
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