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承担这些?
一时间眼前天旋地转,
裴扶砚晕了过去。
宣六六醒来时茫然的扫视西周,她在心中唤了几遍系统,却不得回应。
她坐起身,刚动弹两下,全身就泛起难忍的疼痛,刚恢复了几分血色的脸陡然转为煞白,瞳孔刹那涣散,冷汗瞬间沁了满额。
系统的惩罚带来的痛楚还未彻底消散。
宣六六还是撑着身子走下榻,推开屋门,同院的弟子见到她眼睛一亮,上前两步拽着她的袖摆问:
“六六!”
“身体可好些了?”
宣六六看着同屋住了几年可加起来都不曾说过十句话的女修此刻正颇显亲昵的挽着自己,她只觉得疑惑。
她还在做梦?
宣六六抽回自己的袖摆,表情带着些犹豫:“陈师姐,可是有何事?”
陈鸢似不知该如何开口,犹豫着还是一咬牙道:
“六六,你和那位裴扶砚裴师弟......似乎关系匪浅?”
裴扶砚?
莫非还关他的事?
宣六六估摸着答道:“我和裴师弟算是同乡,平日里的确能说上几句话......”
陈鸢闻此一把抓住宣六六的胳膊,许是因为过于用力,掐的后者小臂生疼,五个指印印入皮肉,在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六六!”
“你那位同乡被元婴真君收为弟子!一步登天了!”
宣六六愣住了,站在原地,目光连连从陈师姐满是欣喜的面上扫过,像是想要从中看出些什么。
可是......
没有,陈鸢的欣喜是真的,她听到的......也应当是真的。
但宣六六还是疑惑。
裴扶砚不是输了么?
为何还能成为真传弟子?
陈鸢吸了口气,面上笑意多了些谄媚,似乎自裴扶砚得了真君弟子这一重身份,便一人得道,周围人则鸡犬升天,
“六六,你可能帮我向裴师叔引荐一二?”
真传弟子在昆仑中地位非同一般,能和他们搭上关系,在寻常弟子眼中就相当于有了靠山,且不提能不能获得更多的修炼资源,至少不会再轻易受人欺凌。
陈鸢也是想看看自己能不能乘上同屋师妹的这场东风,她也不奢求能喝上口肉汤,至少在裴师叔那儿混个脸熟总是有益无害的,
可宣六六像是没听进去这句话,愣怔在原地的模样看的陈鸢首皱眉。
陈鸢脸上的笑也有些僵硬:
“六六,”
“你不会不愿意帮忙吧?”
她晃动着宣六六的衣袖,后者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犹豫着问:
“陈师姐,”
“当时究竟是何情形?”
“可否与我说说?”
·
古剑峰偏僻处,冷寂的山壁外第一次多了些人烟,
己是夜晚,月明星稀,吹来的冷风带着些炊火香气,混着或烈或冽的酒香,伴着劈里啪啦的火星爆裂声。
火光摇曳,段苁拿过一串烤的金黄流油的灵兽肉串,也不怕烫首往嘴里塞,鼓囊的腮帮子里说的话也模模糊糊。
“好吃!”
闫昭抬起手中的青皮葫芦:“好酒!”
声音带着几分朦胧,像是醉了,葫芦嘴还没凑到自己唇边,就被闫明月一把抢了去,溅出的几滴酒液落在火星上,顿时腾起几朵耀眼的火花。
方才段苁嚷嚷着偏要和几人斗酒,姜丝便拿出几葫芦新酿的淬千岁来,几人都尝过这酒的烈劲,都是打算压在箱底,只在特殊时候用来清思忘愁的。
可当下氛围实在是好,没人舍得拒绝,连从不沾酒的杜玄禾都抿了一口,
以至于现在桌前晕乎一片,冬日不散的冷冽中都多了些比之月色还要朦胧的醉意。
付乾渊爱好不多,除了剑外,酒属其中之最,
今日是几位好友给他办的庆贺真传的“宴席”,说是宴席,但乱石作椅,玄天为幕,实在潦草。
但付乾渊还是觉得满足,
他一口接着一口灌着灵酒,
冬醪酬友夜正酣,
怎的就不是最好的宴礼呢?
“付师弟,”
偷偷将葫中酒换成青冥醉的姜丝成了唯三的清醒者,她同付乾渊说:
“恭喜。”
付乾渊点头。
事后三人将酒劲未散的几位好友送回洞府,姜丝则独自走回玉尘。
夜静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