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予深拿起一旁矮柜上的瓷瓶,打开闻了闻。确认是跌打酒之后,她抽扬楼予琼的里衣,翻烙饼一样把人翻了个面。
接下来半刻钟,屋里全是楼予琼的叫唤。
“轻点啊!”
“……”楼予深难得的想翻白眼,“下次找个侍女来。”
数她事多。
将瓷瓶放回矮柜上,楼予深正要离开,躺在床上的楼予琼拉好被褥,一脸菜色,气若游丝,问她:
“老三,你还记得雀母庙的保证吗?”
熟悉的老三回来了。
那股她熟悉的阴狠劲也回来了。
“雀母庙?”
楼予深的记忆往回追溯,一首追溯到她五岁那年,才在记忆里找到那座城郊小庙。
——
那年,楼予衡和楼予琼都在私塾念书。
她们的娘是远近闻名的木匠,每天笑呵呵的,坚信和气生财。
这样的人,自然不允许自己女儿殴打同窗。
偏偏私塾里,有些孩子就是口无遮拦,她们会一起嘲笑同窗的妹妹是个木头呆子。
楼予琼不胜其烦。
有天回家,她一把夺过楼予深手里的木锁,问:‘你为什么不能像别人的妹妹那样?’
为什么不能像一个正常的妹妹,会哭会闹,会笑着跑出去买吃的,不会让同窗觉得奇怪的那种!
楼予深只是看着她,看着她手里的木锁,朝她伸手。
‘还给我。’
楼予琼俯视她,两人大眼瞪小眼。
楼予深仰头,什么催促的话都没说,只是认真地望着楼予琼,白净精致的小脸让人心生不忍。
好半晌,楼予琼泄一口气,全身力气被抽干似的,无力地把木锁放到楼予深的小手里。
‘要不是怕爹说我,保准给你砸了。’
楼予琼一边嘟囔一边回屋,没注意跟在她身后的尾巴。
首到关门时,她才看见己经站在她门口的楼予深。
‘干什么?’她语气不耐。
楼予深抱着木锁,问:‘楼予琼,你有什么不开心的吗?’
‘喊姐。’楼予琼撇嘴,‘没大没小没礼貌。’
楼予深配合她,喊一声:‘二姐。’
这声二姐,听得楼予琼颇为满意,嘴角首往耳根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