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妩有一丝恍惚,梦回小厨房。
只不过,如今是露天的大铁锅,用泥土石块摞的简易灶,烧的还不是柴火,因为这儿草原广阔,数目不多,生火大多用的是牛粪。
“咳咳咳咳……”林妩被熏得绕圈跑了二里地。
一个姑娘一边用木棍在锅里搅,一边打趣她:
“吓着你了吧?其实这牛粪不臭,是青草味儿的,不信你闻闻……”
说着还真用棍子拨了一块牛粪递过来。
林妩:……姐,你这棍子刚不是还在锅里搅吗,这就拨上牛粪啦?等会再回锅搅和搅和……
“不试了不试了。”林妩尬笑:“我晕草。”
不止晕草,她怕是连饭也晕了,牛粪味儿的饭,她吃不来啊。
她跑得累了,蔫蔫地在一个背风的地方坐下,摆了饭碗,给准备收工的犯人分餐。
姑娘见状,又笑:
“你可真娇气,才跑几圈就累成这样,这哪行?这儿的活计重,你不努力些……”
话才说到一半,就给人捅了一下腰,回头一看,是相识的婶娘。
婶娘先是目光暧昧地看了林妩一眼,目光在她鼓鼓的胸脯和挺翘的屁屁上流连,然后才嗔怪地瞪了姑娘一眼:
“你这个大闺女,不懂就甭乱说,人家可努力了!”
“昨晚指定累着她了,还干重活,能出工就算不错了!”
姑娘:??
林妩:……
西面八方的调笑声正让林妩头皮发麻时,前方一阵哄闹。!q~i_u?s*h¨u,b.a+n/g_.,m^e*
下工了。
一群群晒得黝黑的汉子,披着日头迈大步朝女人们走过来。
走在最前头的,是一个五官刚毅,光着的上半身的壮硕悍勇男子,长腿一跨,便从婶子们面前走了过去,惹得婶子们侧头无数,眼神拉丝。
随着迈步,那块块肌肉一鼓一收,令人转不开视线。
又有晶莹的汗珠滑过那微深色的肌肤,显得一身皮肉在日光照射下分外耀眼。
婶子们马上沸腾起来了,毫不掩饰品鉴的眼神,一双双眼睛在那雄壮身躯上赤裸裸地扫来扫去,旁若无人地大声议论:
“这个好这个好,个头高大,指定不小,肩膀头子还壮,单手就能把人抱起来。”
“哎哟,小妹享大福了……”
看完了这一个,大家又将视线转移到另一个男子身上。
这一个气质和上一个完全不同,许是搬砖时松了发带,此时正披着一头乌发,掩着五官看不清楚。但发丝里穿出几根修长手指来,众人便倒吸一口冷气。
好白啊!
这样汉白玉般莹白发光的十指,在一群黑皮糙汉当中,天然美质,生来高贵,实在太过吸睛。
更不要说手指抓着乌发往后一捞,一张胜雪的小脸露了出来。
桀骜的薄唇咬着一根红色发带,琼鼻挺翘,凤眼狭长,漫不经心的眼神令人心中小鹿乱撞之后,却又如狼王西顾,给人以阴恻恻眼刀,凌厉得如同要将人隔空剜肉刮骨。
于是,觊觎的眼神便纷纷低头,不敢高声语,只能互捅腰子:
“这个好这个好,长得好看脾气又劲劲儿的,不知道……是不是也这么凶。”
“凶!怎的不凶,可凶了!昨晚可听着呢,哄人的时候声音柔得滴出水,凶的时候那是一点劲没收着,哎呀,我不能再回忆了!”
“呜呜,小妹吃得真好……”
马尾束好,青年便目中无人地越过众人,径首往林妩那边走去。
这个大家不敢追着看了,只能放眼下一个。
这是个可爱的小少年!
按说搬砖这种重活,让细皮嫩肉的少年来做实在过分,他累得腰酸背痛。五官本就妩媚风流,这会子丧眉耷眼的,竟流露出几分委屈来,让人心疼不己。
更不要说他那双眼睛里水汪汪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哭了,惹得大小姑娘们心里吱哇乱叫。
“好清俊的少年呀,瞧那小腰不是腰,却像春柳一般柔,瞧那腿不是腿,勾得俺们流口水。”
“嗐,别瞅人家小,那手指可长,鼻子还挺,听说呀,男人高鼻子手指长,就……”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昨晚他叫得最多!”
“斯哈,小妹羡煞旁人……”
宁司寒晃着健硕的胸肌在林妩旁边坐下,还不经意地探身擦过她眼前,去取他的袍子:
“今日天寒风大,妩儿,多穿些。”
说完,轻轻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