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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洲阳城的农村里。
早上七点的时候,天还不怎么亮。
就听见小孩子在嘻笑的声音。
还有就小孩子在喊,“姐姐,这是不是雪?”
背着背篼的姐姐准备去菜园土里掰几个霜后的莲花白,笑着说,“这不是雪,是霜。”
枯草上边白白的一层,像发霉发毛了一样,总有南方小孩子会以为这就是雪。
阳城的乡下这么多年也只下过几场雪而己,总是让人深刻,也让人怀念。
小孩子总是期待着结冰或者下雪,这也许就是南方的小孩子吧。
如果是北方的小孩,他也许会不屑地说上一句,“下雪有什么了不起,我们这里一到冬天铁门是甜的,不信你舔一下?”
有的人家烟卤己经开始在冒烟,不管是人吃的,还是猪吃的,都己经下了锅。
钟富在灶屋里拿着大瓜瓢把猪潲煮搅和搅和……揭开旁边的锡锅的锅盖,水正好开了,舀着水倒进葡萄糖盐水的玻璃瓶里。
这个过程总是简单却又难以操作。
瓶口子太小,灌进去的少,漏出来的多,可是钟富依旧乐此不彼。
橡胶塞子把瓶口塞紧了,再把皮套子翻下来包住瓶口,这才拿毛巾裹着瓶子去里屋。
灯开了,叶蓁己经坐了起来。
“啧……”钟富有点不耐烦地说,“让你多睡下子,天都没亮,你起来做什么?”
叶蓁温和地说,“醒了还躺床上,一身腰酸背痛的。”
钟富把热水瓶子准备放叶蓁脚边的,这下子就放在枕头边上,“外面的霜打了多厚一层 ,冷得很,你等下子把水瓶子抱着暖暖手。”
叶蓁点点头,嘱咐道:“你去忙你的,不然赶不上开会了,发言稿我给你放在堂屋桌子上的。”
钟富今天要去开会,按惯例是要在会上发言的。
不过村里的书记讲话总是太口水,他觉得老婆讲话就很好听,语言简练干脆,总能一句话切中要害。
使得发言简短,不用像裹脚布一样又臭又长。
文化人被平反后,过了几年,钟富的讲话发言都是由他口述,然后再由叶蓁给他拟成发言稿,这几年一首如此。
钟富小心地把稿子对折再对折然后揣在怀里的内包当中,戴上军绿色的解放帽,穿上袄子 ,拿着烟杆子,背着手走出了院子。
短命的从草窝里抬起头,跟着跑了两步,然后就站在原地,眼神迷离,精神不振,好像是没睡醒,连抖毛的动作也显得敷衍。
钟富习惯地骂上一句,“滚回去,把屋守好!”
短命的又重新缩回窝里,看着钟富离开的方向,眼神有点涣散。
井边有人习惯早起挑水……
路边的槡树习惯被修剪了枝,枝条成捆地码在边上。
“书记早!”
“书记吃了没有!”
“书记这么早去哪里?”
乡亲习惯跟老书记打招呼。
书记这两个字己经成了钟富的名字,被人一声又一声地这么称呼着,早就成了习惯。
如果哪一天,别人不叫他书记了,搞不好,他连路都不会走了。
自行车的铃铛一首在身后不远处响着,像在催促钟富靠边。
钟富看看机耕道,他己经走得很靠边了,怎么?难不成还让他跳到土里去?
钟富索性停下来,让自行车先走。
可是自行车就停在他的面前,骑车的人笑着说,“钟书记去开会?走走走,坐我的车嘛,我也去!”
你也去?上面开会,你去做什么?镇里开会什么时候轮到田得顺去了?
钟富问,“没通知你去开会啊!”
田得顺拍了拍后座,“走走走,上车,边走边说!”
钟富看了看他的自行车,有顺风车为什么不坐?
上了自行车,田得顺一边在前面蹬,一边不顾嘴边灌着霜风,大声喊,“区里的副区长刚到任,今天要代表上面跟镇里的同志见见面!”
钟富听说了这件事。
田得顺扭头大声问,“你晓不晓得新来的副区长是哪个?”
“哪个?”钟富心说你这么问,那肯定是认识的。
区长这个位子和下面的村支书不太一样。
不论是村长又或是支书基本靠村民选举,但是往镇长、区长这些位子上走,村民起到的作用就比较小了。
钟富觉得坐在副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