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叹息一声:“小姐,注意着点你的身份,不要总是授人以口实‘难怪衍国公主那么大年纪了都还嫁不出去’。”
“我嫁得出去嫁不出去都和你无关。”石秋瞳板着脸说。
石秋瞳是衍国国主石之远的女儿,和云湛相识多年,一向交情不错。她通常很少亲自来找云湛,一旦出现则意味着有了麻烦,并且是大麻烦。此外为了限制云湛有点钱就胡花的毛病,她还总是找各种借口克扣酬金,所以云湛转过身来时,一张脸好似苦瓜。
“付钱不爽快,每一桩活儿倒是又难又危险……”云湛抱怨着,“你哪一次来能给我带来什么好事?”
“相比你给我带来的麻烦,这一丁点合理的劳动根本不足以赎罪。”石秋瞳拉过一把椅子,掸干净上面的尘土,坐了下来。
“说得好听……”云湛翻翻白眼,“不过你来得倒也正好。最近为了你老爹接见宛州商会的事情,搞得全南淮城鸡飞狗跳,我这样的良民连上街都不敢上,生意也不让做。现在有公主殿下亲自开金口,阳春三月饿死良民的惨剧总算不会发生了。快把预付款给我!”
石秋瞳瞥一眼桌上的零散银毫铜锱:“我正想问你为什么连究竟是什么案子都不问就愿意接下来,看到你的全副家当我算是明白了。”
“不过是虎落平阳而已,只能暂时妥协了。”云湛愤愤地说。
“分明就是快要淹死的落水狗,”石秋瞳随手拈起一枚铜锱,“与其淹死,不如咬住一条大鱼,没准还有点活路。”
“大鱼……”云湛琢磨着,“近期能有的大鱼,恐怕除了宛州商会也没有别的了吧?你老爹横竖也是个大国国主,怎么稍微有点事就如临大敌,刀子全往百姓身上割。”
“我也在庆幸他们不是每个月每天都来,”石秋瞳叹了口气,“你还真说对了,宛州商会的确有问题。我们的一个斥候最近被杀害了,但他在临死前留下血书,给我们传递了一条重要讯息,说是宛州商会的使团里混入了奸人,将会对国主不利。但他还没来得及写出这个人的名字或身份就已经死去了,血书也只有那半截。”
“那你想要我做些什么?”云湛问,“把那个人找出来?”
“不,我来找你不是为了这个,”石秋瞳大摇其头,“我知道你对于查找奸细间谍这一类的活儿最没兴趣,勉强交给你也怕你干不好。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的,我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有一个会让你觉得有意思的案子,表面上看起来一目了然,但我怀疑其中藏有文章。”
“表面上是什么样的?”
“吏部侍郎莫维钦离奇地死在自个儿家里了,”石秋瞳说,“他算是去年叛军撤退后衍国死掉的最大的官儿了。而他的死法你一定喜欢。”
“什么叫他的死法我一定喜欢,我又不是杀人狂,”云湛撇撇嘴,“说吧,他怎么死的?”
“他是在半夜死掉的,时间大约在岁时到印时之间,死在他的书房里,”石秋瞳说,“他老婆发现时,现场散落着一地的蜡烛,面前摆着一面大镜子,莫维钦就死在蜡烛中央。那些蜡烛本身都是白色的,却……”
“却被这位莫大人用自己的鲜血染红了,对吗?”云湛打断了她,“真是少见,###0###召亡游戏通常只在年轻人当中流行,这个人能做到吏部侍郎,该是个老头子了吧?”
“所以我才觉得蹊跷,”石秋瞳回答,“好歹也是朝廷大员,没事儿做干这种危险的勾当干什么?虽然这样的游戏我从来没玩过,但也听说过,是很容易召出恶鬼的。”
“躲在自己的书房里玩###0###召亡游戏、因为召出恶鬼而被杀死?”云湛若有所思,“你说对了,这的确是很合我胃口的一种案子。”
“莫维钦的死正好赶在宛州商会到来的时候,我也担心这二者之间会不会有点联系,”石秋瞳坦诚地说,“所以你查这个案子没准也能帮我点忙。”
“成交!”云湛很痛快地答应了,“现在可以给我预付款了吧?”
“预付我已经准备好了,不过不是现金,因为你的信用等级太差,”石秋瞳悠悠然说,“我已经让侍卫关照了游侠街东头的那家宛南面馆,从今天开始,凡是你去吃饭,一律可以挂账,回头我付钱,保证你这个春天饿不死。”
云湛跳了起来:“不是吧大哥你这么狠!给我点现金会死吗?”
“没商量,”石秋瞳斩钉截铁,“给你再多钱你也会在三天内花得精光。不过我也可以给你一点福利,你要是觉得那家面馆味道不好,我允许你自个儿挑一家……”
“算啦!”云湛垂头